阙题(6)
“冲冲热水,人就有热气了,什么都忘了。”
日本也有澡堂,前台的小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句话带三个问候两个致谢,彼此鞠躬半天有效交流只有一句。丁程鑫看着一身横肉的老板想。
老板冲他们招手,往旁边一指就又倒在躺椅上。
丁程鑫跟着马嘉祺走,好像头一回来。雾气跟那天的雪一样,糊得眼前只有影。只不过这一次,他跟着马嘉祺。水热得简直烫人,丁程鑫却不愿意出来,把自己藏在水里,玫瑰不把荆棘示人。但是马嘉祺过来,把丁程鑫的脸捧出来,拭去水滴…脸烫得红红的,气色虚假的好。马嘉祺想若日日吃肉能不能养出这样一个丁程鑫。
丁程鑫想他又来了,他怎么总是过来。好像寒冬里推着炭车敲门,暖融融,把他的戒备给化了,把他的坚强给冲了。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漆黑一片,路灯闪了两下,罢工。马嘉祺转头不见丁程鑫,在原地打转转…一轮圆月照映下,丁程鑫拿着什么跑回来。
“你那是什么日本料理?”
“窝窝头,吃吗?”
马嘉祺第二次亲他,郑重许多。那双眼里的秋波一点点溢过来,灯突然灭了,许是没油了,星光在乡野里格外闪耀,衣服给黑暗染成梅红。
“阿程。”
不是询问
先是贴上额头,然后鼻尖,目光在小狐狸眼角流连缠绵…丁程鑫抱腿坐着,膝盖被他的肩抵起,脚悬空,后背和墙压在一块,马嘉祺单膝跪着,呼吸在面前扑上热气。
越界了,丁程鑫推开他,抱腿重新环住。他不喜欢太强的侵略感。马嘉祺有耐心,慢慢侧身坐在他的旁边,声音低低的,轻轻的。
“答应我,别再推开了。”
冬天太过漫长,总是不过去,不过去,好像没有尽头。久得山花都沉默了,久得风发狂似地呼啸。
丁程鑫一咬牙,转头吻上去,温温的,柔柔的,马嘉祺眼睛一亮,眼角弯弯,他盖上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转过来
十指相扣
一滴泪从脸颊划过,丁程鑫不敢睁眼。他觉得自己怕是给冻傻了,又觉得太没骨气,使劲把头扬着,终于还是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