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地人(8)

两人间只剩下雨声的沉默，在长时间的跋涉后，两人无比疲惫，逐渐闭上眼睛，莉娜的声音模模糊糊，“我们多久才能出发呢？”
“辐射消失前会有强烈的光芒绽放，那是很漂亮的光芒，就像极光一样。”伊万合上眼睛，笃定地说，“等到极光绽放的那刻，我们就离开。”
【七】米哈伊尔和薇拉 “我想起过去的事情了。”薇拉的声音吵醒了米哈伊尔。
米哈伊尔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在动力耗尽的摩天轮上睡着了，过去的幻影已经消失。他环顾四周，发现已经是早上了，摩天轮停在了最高处，在清晨的白雾里，已经可以分辨出城市的全貌。
“我已经想起来了。”薇拉看着周围的景色，她捂着头，“我是……”
但她还没有说完，铺天盖地的气浪便席卷了游乐场，摩天轮被随之而来的震动推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爆炸让游乐场倒塌大半，他们被困在了倒塌的摩天轮下，更可怕的事情是，米哈伊尔手腕上的盖革计数器开始点亮——空气中的辐射程度能伤害人体。他明白这只是个开始预兆，核电站的二次爆炸即将到来。
米哈伊尔将随身携带的子弹卸下，将火药收集在一起试图炸开通道，却又害怕爆炸让坍塌进一步加剧，他握着点火索犹豫，但有声音在身边响起。

【八】伊万和莉娜 雨中隐约传来了脚步声，伊万睁开眼睛看到灿烂的金发，想抚摸，最终停下了。他掏出了那张学校通知书，“我去不了你说的学校，记得我们相遇时我所说的任务吗？”
“我去了核电站深处，并绘下了这张核电站的地图，但我不知道把它给谁。”伊万看着身边的金属罐，“因为过量的辐射，我活不了几天，所以听你要我带你出去，我也不想理睬，我没经历过什么美好的事，却要在不知不觉中死去，那我干嘛救别人呢？我的未来已经没有期待了。”
“但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很开心，我没坐过摩天轮，也没到过学校，我像老鼠一样肮脏，这些光鲜的地方容不下我，你却愿意带上我，还送给我一份礼物。我想带你出去，比我自己出去更开心。”伊万将金属罐轻轻放在莉娜身旁。
“我把希望给了你，就好像自己也看到了希望，即使我看不到光芒，也可以了无遗憾的死去。”伊万用最温柔的语气喃呢。
“请原谅我自私的想法。”伊万轻轻打开舱门，沿着摩天轮铁架滑下，街道上有长长的洗地人队列向辐射区前进。
被伊万拦下的人语气焦急，“核电站马上二次爆炸，你怎么还有时间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