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地人(11)

“这样一点也不好，见到我你就快要死了。”薇拉顰着眉，“那就现实不了我的愿望了。”
“什么……愿望？”米哈伊尔记起来他们相遇时，薇拉说过她有一件想做的事。
“救你出去，就像伊万救莉娜，莉娜想把地图给别人，倒在废墟中的人，都想救一个人。”薇拉的身体逐渐明亮，“我把希望给了你，就好像自己也有了希望，即使见不到这份光芒，但也能了无遗憾的死去。”
“人们带着这个想法，让我出现了。”薇拉背着手，轻快地说，“我的辐射场会和核电站的辐射抵消，你便有机会关闭阀门，只是我会消散……哎呀，你为什么在流泪，我可是实现愿望了哦，为我开心吧。”
“又要分别了吗？”米哈伊尔看着她消散，“这一次是永别吧。”
“去辐射区外吧，你不属于这里。”她想抱住米哈伊尔，“别再害怕了，我把我身上寄托的希望与幸福都给你，从此以后，你就不会再绝望。”
她在抱住米哈伊尔前，终于溃散为光芒，蓝色的光点向着四周飞出，让人如同站在绽放的极光中心，再也找不到黑暗。这份转瞬即逝的光芒，必是世间最美丽的景象。
米哈伊尔竭力转动阀门，倒了下去。

尾声 大概是20年，或是30年后的事了。
核电站的火焰最终熄灭，二次爆炸没有发生，洗地人们用了几十年，清理出了隔离区，最终电站在稳定后被封在水泥做成的石棺中。
米哈伊尔有时会去石棺附近转转，他拿着盖革计数器绕着石棺走，脑海中总浮现出堆积如山的防毒面具，散落一地的弹壳，滚滚冒出的浓烟。但现在的时间，天很蓝，风也很清澈。
走累了他便会随地坐下来，总感觉心中有些空洞，当他长时间发呆时，身边突然传来了一个俏皮的声音。
“你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