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喊你写科幻】啥是老婆？(5)

这时候，彪形大汉已经从营养液中将婴儿抱了起来，扯断脐带后，使劲儿拍了拍他的屁股。婴儿的哭声顿时响彻了整个车间。
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地将大哭的婴儿放到传送带上。随着传送带的转动，婴儿的哭声越来越远，最后彻底消失不见了。显然，婴儿已经被送到了下一个车间，有新的工厂人接手了这个新鲜出炉的产品。
做完手上的工作后，彪形大汉转身看向0873和0871。高大的身形在昏暗灯光的加持下变成了覆盖半个车间的巨大阴影，形如巨兽。
0873赶紧缩到0871身后，不敢出声。最后，还是0871率先开口，“你就是老婆？”
“是0884让你们来的？”彪形大汉审视了0871和0873之后，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这个笑容让他的脸看上去更加狰狞，但好歹缓和了一点紧张的气氛，“对，我就是老剖。”
“你怎么会是老婆？”0873终于攒够了勇气，质疑道：“你和我们一样都是工厂人。按照《守则》规定，所有的工厂人都应该只有编号，没有称呼。”
“如果我是那种遵守《守则》的工厂人，你们两个还能安稳地站在这里吗？”彪形大汉狡黠一笑，“我的编号是PO6501，工作是剖初始囊，而我又是这个车间里年纪最大的工厂人，所以朋友们私下里会叫我‘老剖’。”

虽然读音很像，但此“老剖”非彼“老婆”。新世界的剖初始囊工，显然不是旧世界可能有的工种。所以，他们找错了人。
看0871有点失落，老剖问道：“你们要找的laopo，到底是什么东西？”
0871道：“它叫老婆，可能是个人，也可能是件东西。但总之，它能够让人感受到无比的快乐，成为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老剖沉思了片刻，道：“我倒是知道一个符合你描述的……”
4.
呈现在0871和0873眼前的，是一片低矮的、没有一丝生机的荒土坡。零星的几棵树长得细瘦又扭曲，大片的衰草在夜风中时而倒伏时而摇曳，更于夜色中增添了几抹诡异的形状。
0873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抱怨道：“这就是老婆？就这么个鬼样子，怎么可能让人感受到快乐。老剖那家伙不会是哄我们的……哎呦！”
话音未落，0873突然踩进一个不浅的坑里。挣扎了好半天，才被0871给拉了出来。
“这里的确是laopo……”突然，一个虚弱衰老的声音从脚下传来，“年轻人，你踩到我的脚了……”
0873吓了一大跳，拿手电筒照了好久，才确定发出声音的是一个躺在土坑里的活人，而不是什么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