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5） 羽箭何处来（下）(5)

“我本不想杀他们的，杀人好累。”彗突然说道。
“可他们在威胁另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与酒吧别无二致。”她接着说。
“她有感谢你吗？”莱特说道。
“没有，她看着我像是看到了野兽。我看出她眼里有杀气，但她知道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她跑了。”少女转过身嘟起嘴，不似先前。
“你觉得失望吗？”莱特继续问道。
“我见过的人都是这样，已经习惯了。对了，之前拉着你的那个大个子，我放过了他们，我记得他在酒吧里帮了你，也帮了我。”少女转过身面对这个比他高了不止一头的男人。
“我猜他一定不知道。”莱特微笑起来。
“当然。”彗也一起笑起来。
“我的约定完成了，我为自己铲除了几个恶人。”少女拍着胸脯说道。
“听上去不错，不过你以后一定会很厌烦的。”莱特说道。
“为什么？”
“如果你想要做的只是杀死恶人，那你恐怕要把达克的所有人都宰了。”莱特说道。
“包括你和大叔？”彗说道。
“我自然不是好人，他的话，是不是好人我不清楚，但他活得肯定很开心。”莱特抚摸着自己的胡渣。

“开心便是善意了吧，我想。”少女说道。
“就算恶人杀不尽，但杀一个肯定会少一个。我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工作不那么令人讨厌的一点：杀人全无顾忌。”少女将兜帽重新遮在自己的头上。
“说起来，这些家伙死在这里，对大叔不会有威胁吧？”少女忽而又像是个冒失的孩子一样了。
“不会，紫鸢尾的老大是个暗中操盘的家伙，神出鬼没。对于那样的人，这点损失她还不会放在心上。而且，我巴不得他们来找我呢。”莱特笑道。
少女已走远了，这次她走的很慢，背对着莱特招了招手。
“你来晚了。”若非这句话，恐怕不会有人看得出，那角落的高墙边倚着个人。
那是个少年人，冷峻，瘦削，苍白，如同死人。
他背后背着的却是个大号的帆布包，腿边也能隐隐看出挂着什么东西。
“本姑娘从不迟到。”彗的语调也是冰冷的，在影中，人们的交流全无温度可言。
少年低下头看着手表，秒针刚好划过标志着十点到来的‘12’。杀手们的手表不会有误差，时间对于他们是一秒钟都差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