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枪 客（6） 血堡

车行在路上，街道两边的楼高的像山。
因为人不甘困于山，故有移山人。而今人们自困于此，便是移走了这山又能如何？
希梅拉将头倚在车门边，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象。楼前依然是楼，树后却没有树，无趣的紧。
她并不喜欢这里，也同样不喜欢自己已经不存于世的故国。
故国之所以称故国，是因为那里有根，有回忆，有依靠。
但没了根，没了回忆，又没了依靠，一切值得留恋的东西都不在了，为什么要去死追不放呢？
毒牙手握方向盘， 音响正传出《加州旅馆》。
眼前的路也仿佛化为了歌词中那荒凉的公路，而实际上，二者也并无分别。
“你很紧张吗？”希梅拉斜着眼看过来。
“理由？”毒牙仍目视前方，有时真的难以想象这样的城市，与这样的秩序，路上的车辆从来不曾有过违反世界常规意义上法律的行为，与城市的正常运转一样不可思议。
秩序本身便是一种平衡，不过有些秩序靠的是法律，而有些，单纯依靠于人们的畏惧。
大国间的平衡出于畏惧，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对手手中有能将所有人一起拉下水的东西。达克的平衡出于畏惧，不是黑手的规矩，而是因为每一个人都具备致人死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