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明镜，所行正义（苦艾向）(7)

苦艾察觉到有人从四面八方朝自己靠近，都是手持凶器的身影。
“这里还有个落单的，大伙快来！”
“等等，这好像是个孩子，还只是个学生。”
“那又怎么样，她不也是个乌萨斯人，还是个从小培养的压迫者！”
“是时候替我们同胞的孩子们也讨个公道了！”
“她好像受伤了。”
“那不是活该！”
声音不断地靠近，苦艾却觉得思绪在头晕目眩间逐渐远去。
这是怎么回事？这也是博士的技术效果吗？还是说其实自己在哪里睡着了，又回到了这个梦里？这真的是梦吗？不对，这里确实是现实，这条大街，这群整合，这些伤口，全都不是假的——
其实我一直在切尔诺伯格？有关于罗德岛的一切，都是我头部受伤之后的臆想吗？所谓的罗德岛，只是自己妄想出来的救赎吗？
没错，仔细想想，其实自己这一年以来的记忆里，有很多无法自圆其说的断断续续、难以连贯起来的片段，有关罗德岛的一切我都没有了解，我和岛上的所有人也都不熟悉，这些或许就是我臆想产物的漏洞体现。
这样一想，罗德岛的救援部队，是我心里想要得救的想法；博士，是无能的我妄想出的理想中无所不能的自己；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的人，是我渴望真相而幻想出的目标……

这一切都说得通……
虚假与真实在苦艾的头脑中不断博弈，苦艾不知该相信哪一个自己，眼看着穷凶极恶的敌人步步逼近，苦艾却想到，或许直接在这里让他们杀掉自己就可以了，这样不是最直接有效的确认方法吗？
最后将苦艾的心智拉回来的是一声枪响。当然整合运动里也有人配备铳械，但这一声不同，即使只用近乎晕厥的意识去辨认她也能分辨出，这是乌萨斯制式左轮铳械的射击声。
“卓娅！”一个手持防爆盾牌的男人横冲直撞地打破了整合运动的人墙，来到了苦艾身边，看似莽撞，却又透露出训练有素的气场。
“瓦列里……大叔？”苦艾认出了来者的容貌与嗓音，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但对方只来得及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层层伤口，便目欲喷火地扭头，继续恶狠狠地与隔街相望的整合运动伫立对峙。
“从你对我说要出发去找你父亲的时候我就一直很不放心，”瓦列里将苦艾护在身后，背对着她说道，“警局一腾出人手我就马上来找你了，幸好来得及时。”
苦艾摸了摸已经开始止血的伤口，在她的记忆里，自己的单独行动从头到尾都在小心翼翼地进行而未被发现，直到瓦列里大叔他们全部牺牲为止，自己都没有受到过如此之重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