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明镜，所行正义（苦艾向）(6)

“损失并不都是整合运动造成的。”浑浑噩噩中的苦艾鬼使神差地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话一出口苦艾就后悔了。但博士只是沉默了数秒，没有再追问下去。
“既然一切顺利，那就开始第二阶段的测试吧。”博士这样说着，按下了手中的某个开关。
苦艾还未来得及理解博士的意思，身后却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人数不少，行动杂乱，并在短短数秒内步伐不断加快。
这很不对劲，因为自己身后应是厚实的墙壁。
苦艾不禁向身后看去，却发现线索库的墙壁早已不翼而飞，四五个手持刀剑的身影正仿佛着魔般朝自己冲来。苦艾永远也不会忘掉他们的模样，灰色斗篷，白色面具——整合运动。
肌肉的记忆远比大脑的反应更快，苦艾下意识举起武器格挡，随着双方武器剧烈的摩擦碰撞，苦艾直接被对方那强大的蛮力震退数米。
从双臂传来的酸楚与疼痛让苦艾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有些怀疑眼前这些凭空出现的整合运动是否真的只是虚假的幻影。
但敌人的紧随而至没有让苦艾得以继续思考下去。她向后撤去，后背却没有撞上预料之中的货架。苦艾忍不住转身想要呼喊博士，但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那令人安心的黑色大衣，博士、货架、线索库，全都不知所踪，出现在苦艾身后的，只有一名手持铁棍的整合士兵，他面具破碎，面目狰狞地抄起铁棍对着苦艾的头颅狠狠砸去，思绪一片空白的苦艾被正面击中大脑，像沙袋般应声倒地。

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处顺流而出，浸入了眼睛，短暂地封锁了她的视野。苦艾用手抹了一把，便是满手的血迹。
这不是什么投影，这是货真价实的伤口。
视野渐渐开始恢复，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些别的什么。
刺鼻的烟熏味与刺激的灰烬尘烟突然进入苦艾的感官，这像是周围有什么在燃烧。
耳畔边充斥着令人头晕目眩的各种声响，物体燃烧声，建筑倒塌声，呼救声，交流声，还有靠近的脚步声。
海量的感官信息像是海啸般席卷着苦艾的大脑，她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被丢尽了沼泽地般难以理解和运转，近乎停滞了思考。
苦艾努力挣扎地睁开受伤的眼睛，落入自己视线的却不是与罗德岛有关的任何事物——
燃烧的大街，蒙面的暴徒，求救的市民，遍地的尸体。
她不可能会忘记这个地方，这个场景，即使世界末日了也不可能。
这里是乌萨斯，这里是切尔诺伯格，这里是那条前往彼得海姆中学的大街。
她低头确认着自己倒下的位置，却又发现连自己的衣物都与记忆中不同。这不是罗德岛的干员制服，这是自己的中学警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