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明镜，所行正义（苦艾向）(18)

“别成为我这种人。”弩手说完，转身跟随队伍走出了大门。
看着视野中渐渐消失的整合身影，苦艾想追随他们而去。她觉得哪里很奇怪，她觉得不该是这样，她觉得他们不该就这样死在这里。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苦艾朝着幻影弩手离开的方向大喊道，干涩的声音似乎比自己预料中的传播距离更短，对方没有丝毫停顿地离开了。
苦艾想要追上去，但身后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拉住了她。
“卓娅……是你吗？”虚弱的声音传入了苦艾的耳朵。
即使双耳失聪，苦艾也不可能认不出这个声音。
“……父亲？”苦艾机械地转头看去。
她看到了她的父亲。
面色苍白，衣衫褴褛，精神萎靡，还失去了一臂。
但依然还活着。
“看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八）身体比头脑先反应过来，向那个男人机械地走去，迟钝的身体同手同脚，丑态百出，但苦艾浑然不觉。
“父亲，真的是你？”比起喜悦，苦艾似乎更感到无法相信。
“卓娅……你怎么，会到这里？”
真的是父亲，绝不会错。

这是即使在梦里都不曾奢求出现过的场景。
苦艾终究忍不住哭出了声，她的双腿再也无力支撑，飞扑着倒向了父亲。
……
父亲在来到彼得海姆中学的第一天就遇袭了，他躲开了整合运动的所有巡逻路线潜入学校，本想先了解情况，却听到学生的求救声，他动身前去救援并想借机获取信息，却不慎在缺少戒心而大意的情况下被藏在一旁的学生同伙击中头部倒下。他们活生生地砍下了自己的手臂大快朵颐，其中一个学生不忍这样想悄悄救走他，却被同伙发现，异常的嘈杂声吸引了周围的整合士兵，一个年轻的身上长有鳞片的黑发少年救下了他，将他作为伤员送到了这里。
“我希望你能作为一个带有警察身份的普通人，公正地审视这座城与这座城里的人所遭遇的一切……当然，我不会强迫你做到。”少年这样对他说。
然后他就一直被藏在这里，刚开始被藏进来的人很少，行动也总是偷偷摸摸。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他就这样看着被藏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直至今天听到撤退消息。
“是学生伤了您？”得到父亲的肯定，苦艾的眼中再度有怒意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