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明镜，所行正义（苦艾向）(17)

他离苦艾的距离很远，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但不知为何，苦艾却清楚地听见了他的声音。苦艾向四周张望，发现似乎只有自己听到了谈话的内容。
弩手们的讨论仅仅只用了几分钟就宣告结束，最终战术没有什么可以回转的余地，所有幻影弩手将主动出击游击“怪物卓娅”，而大厅内的负伤者与学生将在普通士兵的护卫下从相反方向的大门撤出。虽然外面的情况未必会比这里更好，但至少不会是死路一条。
“兄弟们！”那个做出最终决定的幻影弩手站上了演讲台，对着所有整合士兵宣扬道，“这一次我们将是为这世界公认的正义而战了！对我们来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可以既正确又正义，将没有任何人能够指责我们的作为，即使是那些顾影自怜的贵族们，也无法与我们共享同样的荣耀！兄弟们，为了整合运动！为了浮士德队长！”
“为了整合运动！”
“为了浮士德队长！”
“为了整合运动！”
“为了浮士德队长！”
……
现场的响应声此起彼伏，不断有普通士兵，普通学生甚至是伤员请求出战，但都被弩手们一一回绝。

“你们能活下去才是我们的最终胜利。”
不知为何，苦艾也想要帮助他们。她拉住了一个弩手，提出了出战请求。
“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愤怒与仇恨，你是来这里复仇的。”弩手看了她一眼，忽然冒出这没头没尾的一句。
苦艾的心头像电流通过般漏了一拍，但对方接下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认真地驳回了她的请求。
“看你的样子是个警校生，将来当个好警察，别把命浪费在这里。”弩手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对她说，“负责的警察会抓住我们这种暴徒，优秀的警察会在我们变成暴徒前保护我们的合法权益，让我们不至沦落至此。别让你今天看到的一切成为你的一生，仅仅有人不慎跌倒迷了路，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永远迷失。即使我们只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会有人执着地仰望星空。”
“最后，就只有我对我这条烂命的一点感悟了。孩子，我理解你的那种眼神，充满仇恨，渴望宣泄，渴望打破些什么无形的壁垒。但你知道用仇恨引导自己，最终能得到什么吗？”
“什么？”苦艾不禁问道。
“仇恨。兜兜转转，你蹉跎了岁月，消磨了时光，最终一无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