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明镜，所行正义（苦艾向）(11)

“你在期待什么？”那个人又问了一次，声音冷漠，听起来像是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与她的相貌气质完全符合。
她的样貌看起来只比自己大了四五岁，气质却好像已经比自己多活了三十几年。
“这是……梦吗？”苦艾头脑一片空白，突兀地问出。
果然，自己又是在哪里不小心睡着了吗？
“是你的梦，但也不只是梦，”对方冷漠地回答，“这亦是现实。”
苦艾想再开口说些什么，但对方却将铳械搭在肩上，头也不回地发动了源石技艺。
砰！
一个潜藏在掩体后，企图悄悄接近的整合士兵顿时被炸得四分五裂。
“你一直都很清楚，不是吗？”“卓娅”收回了武器，一步步向苦艾走来，“这世界没有奇迹可言，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出现。你失去了一切，就是现在，就在这里。你一次次地回到这里，一次次地伤害自己，为什么？”
“我……”
“你还是心怀无用的希冀，明知不可能而惺惺作态地努力，这就是你从这个地狱里学到的东西？”
“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暴乱不断升级，你与瓦列里大叔他们挣扎求生，他们为了保护无能的你逐一死去，随着他们的尊严、原则与责任一起。只有毫无作为的你，被罗德岛救走。而唯一获救的你毫无觉悟地浪费了他们牺牲的一切，整日靠自导自演的自怨自艾，毫无心理负担地消费着他人的善良与精力——你想反驳吗？”

“不……我……”苦艾有些害怕，她不敢与对方的眼神直视，她低下头，却又看到父亲残缺的肢体。
“别逃开，看着我！”“卓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用她铁钳般的手掌抓住苦艾的脸颊，强迫自己与她目光接触。
“接下来的事你已经经历千百遍，毫无新意，但现在你可以选择另一条道路。”
卓娅向她伸出了另一只手。
“和我走，你将走上一条不再软弱的苦痛之路，孤独，绝望，血腥，但你将拥有力量，你将成为我——皇帝的利刃，阴影的护卫，国家的暴力，你将做到父亲未能做到之事：守护他人，就像这样！”
卓娅再次向苦艾身后开枪，苦艾转身，看到两个悄然接近的整合被直接击毙。
苦艾能从臂章的不同看出整合士兵之间的区别，她认出其中一个是小队长的级别，就和镇守着自己学校的那个人一样，是这时的自己绝无可能反抗的暴力。
“正义的道路需要暴力，父亲只是走在了正义路上，却没有相应得到力量，所以他遇难于此，没有守住妈妈，也没有守住切尔诺伯格。但我们可以！”
苦艾心动了，她没法不心动。对方就是自己，她完全了解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也完全知道如何说服自己，苦艾不可能反驳自己，尤其是一个更强大，更完美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