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明镜，所行正义（苦艾向）(13)

手中的断臂没有一点变化，身后的卓娅依旧在滔滔不绝地演讲。
“别说什么被逼无奈，他们是出于自愿才会做那样的事。人都是这样，没有人会去做他们觉得不值得的事，无论是背叛，赴死，还是吃人都一样。他们穿着什么，他们是何种身份，这都不再重要。想想在这座城里肆虐的暴徒中，有多少面具下是这座城原本的居民，有多少人还未戴上面具就成了他们的人？这所学校的学生和那帮暴徒犯了相同的重罪：将暴力用于毫无正义可言的道路，诉诸他们丑恶的欲望。父亲他们也正是溺死在了这恶之中。难道套上一层衣服的保护色就能抹除他们本身的罪恶吗？”
卓娅再次伸出了手，上面不知何时已沾上了那学生殷红的血。
苦艾直起了身，她不再动摇，支撑着残破的躯体，向着卓娅的方向踏出了第一步。
但她也只踏出了一步，因为一只有力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用蛮力将她向后拉去，其中的力道即使是巅峰时期的苦艾也难以抗衡。
苦艾看见了那人的面孔，没有五官，是一张白色的面具。
整合运动！
但苦艾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对方就将她向自己身后甩去，同时大喝道，“带着这个学生一起跑！我来拖住那个怪物！”

另一双手接住了苦艾倒飞的躯体，那是另一个整合士兵。但令她惊疑的是，那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更年轻的身影，是彼得海姆中学的学生。
那个发号施令的整合士兵在话音刚落的瞬间便扭头冲向了卓娅，后者似乎意识到了对手的难缠，眼神变得愈发凶恶。
两人就那样厮杀在了一起。
看来对方是误认为卓娅想对自己下杀手才出手相救，但他们无疑是自作多情了，苦艾用力扭动着身体想脱离整合士兵的掌控，但力竭的她力不从心。
“别闹了！”正背负着她向远处逃去的整合士兵焦急地大吼道，“这里没人能打赢那个疯子！我们队长用命把你从那个怪物手里救回来，别辜负了他的生命！”
“放开我！”苦艾没有停止挣扎，嘶吼着咆哮道，“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不就是你们整合运动吗？事到如今还想冒充无辜！”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苦艾坚定的敌意，下意识地背紧了她，但紧接着他又意识到了苦艾状态的糟糕，力量又减了下去，并让身边一同行动的学生帮忙固定住苦艾。
“我没觉得我是个好人，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整合士兵控制住情况，抽出空来回答了苦艾的问题，“你们这种人是不会明白我们的苦的，我知道，毕竟我也不是天生的感染者，在你们看来理所应当的东西，却是我们要拼上性命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