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十三）（霸歌）(7)

“我可没说我要离开。”
“就凭你在南蛮做的这些事，你不离开，南蛮也容不下你。”
“容不下我，那你呢？如果没有你的挑唆，兴许今天的南蛮与大唐可以和平共处。”
“那也只可能是大唐的一个附庸。没有每年进贡贡品，何来的太平？”
“你进贡贡品，大唐有足够的兵马能保你太平，这何错之有？可是南蛮在你的教唆之下，逐年减少贡品，还不断试探大唐的边境。你们越线了。”
“杨先生，既然你如此心怀天下吗？那么，你为什么要救你身边那位？”曲墨白食指一挥，指向那个满身伤痕的柳岳笙，“你是不是不知道，他背了多少人命？那我替你们数一数。当年他被大唐赶尽杀绝一路向西逃窜，最终水枯粮尽，是南蛮把他捡进了训练营里，为了生存，每百人才能留下这么一个精锐，然后他又在所有精锐里脱颖而出。他满手血腥，你救他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杨如栩眼神眼眸一敛，正要发怒，却被柳岳笙握住了手掌。
杨如栩一愣，只闻柳岳笙幽幽叹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这才是柳岳笙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挥之不去的阴影。
杨如栩第一次把柳岳笙心中的不安看的这般真切，他扣住柳岳笙的掌心，十指相扣：“确实你做的那些做错了，惨无人道，可是你若是不这么做，大唐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我若是你，在那个时候，那个位置，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在往后，你也为了弥补这段过错，请命取消了选拔制，不是么？”

柳岳笙微微动容。
可就是这略微地失神，被曲墨白抓住了把柄。
曲墨白唤出圣兽蝎子从背后偷袭柳岳笙，杨如栩大惊失色，赶忙推开柳岳笙，以自己的肉体凡躯抵挡住这一击。这一击圣蝎之灵霸道无比，差点震碎杨如栩心脉。
柳岳笙气红了眼，当场挥刀向曲墨白砍去。
两人经历一番缠斗，立于林梢，立于云端，立于崖边，于远处号叫连天声中，于地崩山摧不动之间。曲墨白狠毒，柳岳笙更狠绝，好像杀红了眼一般，没有人能阻拦。
这时候，曲墨白才真正意识到两人的差距，才懂得为何这个柳岳笙能于万众之中脱颖而出。这还是身负重伤时候的柳岳笙，竟然能与他打成平手，可想而知他之前隐藏了多少实力。这若是鼎盛时期的柳岳笙，若要动自己，岂不如按死一只蚂蚁般轻易？
只是曲墨白他不知道，他永远把人往坏处想。若是他没有伤到杨如栩，凭柳岳笙的心性，又怎会对他赶尽杀绝？
二人的缠斗，以曲墨白被柳岳笙斩断一只手后跪倒在崖边告终。
杨如栩长舒了一口气，挣扎着爬起来，来到侍卫身边，斩灵蛇，救其于水火之中。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已经连站起来都无比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