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故事2020.烟火人间.追(5)

出人意料，我并没有感到撕心裂肺的痛，只是觉得终于平静了，我开始逐渐忘记自己有多少个夜晚想念她到夜不能寐。分隔两地，我们之间的感情最多的是思念，其次是猜疑。我多次梦见她爱上别的人，从梦中惊醒，跳下床想打电话去问她，但最后还是在围着房间不断踱步的过程中慢慢找回理智。
刚毕业为了站稳脚跟，我总是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每次深夜回家，开门的时候我都会幻想她是不是就在门后等着给我一个惊喜？现实最善良的地方大概就是不会用突如其来的狂喜让一个人疯狂，它只会慢慢堆起稻草，缓缓把人压垮。
我想她也经历了和我同样的生活吧，不然也不会和我那样同步地提出分手。我们都明白难以接受的不是现在无法在一起，而是在一起的那一天永远也不会来了，我们已经是两类人了。她渐渐越走越远，我继续坚持我的工作，之后成家立业，活在各自的轨道上，我们再也不会见一面了。

我本是这么想的，但现在小薇就站在我面前，我甚至能听见背后回忆追赶上来的脚步声。
咚！法槌的声音像石头一样砸进我的回忆，让我清醒过来。
“现在宣布判决！判处被告返还所有侵吞财物，并处有期徒刑五年。”
意料之中的结果，对于这类情形这已经是最低的判决了。但我知道坐在被告席上哭泣的那个女人一定不能接受，不过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退庭后，我们离开法院，我和小薇默契地向一个方向走去。
我从未觉得城市的街道如此空旷，空旷到似乎只有我们两人。我不想再去回忆以前的日子了，我也不想记起曾经自己是怎样挣扎的了。现在我们只是碰巧认识的原告律师和被告律师。
“好久不见。”小薇简单地说。
“好久不见。”我也简单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