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神话】【自译】石间的安德罗米达 Caitlin R. Kiernan(3)

“你听到什么了？”
“没有，父亲。什么都没有。你刚说过，她已经死了。”
“是的，”麦肯低声说。“她死了。” 疾风抽打着山腰发出饥饿的呼啸声，似乎在告诉他们该回家了。
我，在此，在最后一扇门扉之前，握着通往深渊的钥匙
“不过那样倒好，”女孩说，她的耳朵依旧紧紧地贴在方尖碑上。“她已经没法再忍受疼痛了。那种痛要从里到外把她撕裂了。”
“这是她告诉你的？”
“她什么都不用说。我从她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
那开启最初和终末之日的漆黑钥匙，那通往群星逐一熄灭、海洋向虚无松垂的天空昂起腐烂的肚腩时刻的钥匙。
“你只是个孩子，”他说。“你不该看到这些事。至少现在还不应该。”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吧，” 她转身离开了母亲的坟，一只手捂在耳朵上，仿佛耳朵已经开始疼了。“你心里明白，老头。”
“我明白，”他几乎要喊出她的名字了，梅丽狄丝，这也是他母亲的名字，但是风太大，呼啸的海风和咸腥的海浪猛烈地拍打着悬崖。“但是我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这一步。”
“如果愿望都能成真，乞丐早就发财了。”
麦肯•丹德里奇静静地看着梅丽狄丝•丹德里奇跪在草丛中，把一捧枯萎的野花放在新翻过的泥土上。如果现在不是秋天的话，他思索到，就能看到蒲公英和罂粟花了。如果现在还是春天的话，那个被他用被子裹着钉在松木棺材里的女人就还活着。如果现在还是春天的话，他就不会孤单地和女儿两个人被留在在世界的边缘。风撩动女孩长长的黄色头发，太阳在她温和的绿色眼睛中闪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