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间】告别(2)

余树内心在犹豫，公司的工作任务实在让人心烦和昏昏欲睡，逃避几天也就少几天任务。
当然，现在手头也差这几天缺勤的钱。
姑父虽然多的很，但这个姑父好像也值得自己回一趟。
“不好请就算了，也浪费钱，又要扣工资又要买车票。”
“不，可以请，没问题的。”
“来回跑也麻烦。”
“两天是吗？”
“对，一天下世，一天火化。”
“两天的钱没什么的，钱算什么。”
其实余树一直过着紧巴巴的日子，他也确实想回家一趟，为这事。或者只是借着这个事回家看看，随便看看。
“那你看吧，能回来就回来，不能就算了，也不要紧的。”
“我去请假和买票。”
二．
下世是在人走后的第二天，仪式的开始一般定在下午三四点钟。
余树买了一大早的票。
早点出发可以到家赶上吃午饭。
路上还有些雾气，走到地铁站的短短几百米，足够让人感受到气温与昨天的不同。
明明是因为回家请了假，却比平时上班早出门了半个小时。余树心情一直不定，他也说不出个为什么。

直到在家乡的动车站下了车。
出站口走到通往家的公交车站的路上，余树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感。可能是好久没想着要回家，上次回家只是不得已被迫。也可能是秋高气爽，应该是算快入冬的天气了。
下站后的这种心情是不合时宜的。
总之，凉飕飕的空气应该让人觉得舒服，没必要在心里太压着自己。
到家正好是开饭的点，爷爷已经做好了饭菜，和身体不能自理的奶奶端坐在餐桌旁。后妈还在屋内外穿梭，似乎家中冰冷的气氛少不了她的功劳。
余树看着回到家引入眼帘的这一切，他已经习以为常。墙上挂着父亲照片的相框，注定了这个房间里共处一室的几个人无法融洽。
“爷爷、奶奶、妈妈，我回来了。”
“外面冷吧？”后妈先开了口。
“嗯。”
“快点把东西放下，正好吃饭。”爷爷看到余树，说话时眼角的皱纹似乎在明显地上扬。
余树把书包放在进门的沙发上，洗了手，去橱柜找到了有属于自己标记的碗。虽然那些碗在别人看来都一样。虽然余树也不是个过于挑剔餐具的人。
吃饭的时候爷爷还是停不下话匣子，问的还是重复了好多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