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冬】第七章(5)

而马特正远离Tars踉跄着向葛福跑去，他看出葛福似乎身负重伤已经无法自由移动，此时鸟笼 两侧突然密集地响起爆炸声，有什么东西激活了激光触发装置，而且不止一处两处，眨眼间整个鸟笼周围全都竖起了冰墙，Tars坠毁造成的巨大动静似乎惊扰了一大波骇人的东西，心跳探测仪上也开始密密麻麻地出现浅蓝色的点，沿着鸟笼的边缘拥挤地排列着，鸟笼当中也开始出现了一掠而过的点，但马特在视野中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鸟，是鸟。”葛福对马特说，后者正吃力地用一只手把葛福扶起来。
“它们看不见我们——起来！看不见我们。”马特此时才感觉到自己腰部受的伤比他想象当中的还要严重，好像肌肉发生了多处撕裂。失去了身体提供的力道，凭借一只手没有办法支撑起葛福的重量。
“不行，”葛福用左脚艰难地踮着地，“把我放下，你快走。我的大动脉已经被切断，来不及止血了。”
“Shut the fuck up！不救你也得救你身上的超声设备，给我挺着！”

马特拖着葛福缓缓挪动，他的腰间不断发出剧痛的警告。此时出现在鸟笼中的蓝点也密集起来，越来越多的鸟在他们上空穿梭。而两侧的冰墙传出阵阵尖锐的撞击声，好像一万把凿子正渐渐敲开冰层——被险情困在鸟笼中的马特和葛福意识到这些正在试图破坏冰墙的肯定不是鸟，而是别的什么生物，是除了鸟之外另一种能够轻易夺人性命的东西。
北面的凯尔和达瓦很快赶上了这蹒跚前行的两人，凯尔开始搀扶着马特，达瓦则接过了葛福把他背在背上。冰层碎裂的声音不断传来，有些巨大的碎块开始从冰墙上坠落。葛福的精神在清醒与迷糊中快速交替着，剧痛与大量失血造成的无力感一时成了他所能感受到的一切，方才还存在的恐惧却烟消云散，当他有力气能说话的时候就会央求达瓦把自己放下，但是达瓦一次也没有理会。
达瓦背着葛福慢步跑在最后面，然而还没有移动出二十米，后方不远处的一堵冰墙就完全碎裂开来，从中一拥而入几只深灰色的庞然大物，四肢着地，有着犀牛一般的体格和尾巴，浑身仿佛覆盖着厚不可摧的铠甲，黑色的纹路爬行其上仿佛在构成某种符号。在前肢和胸腔交界的位置，两支硕大无比闪烁着黑金色光芒的角向前伸出，尖端弯曲成不规则的弧度，正是这对角冲破了冰层。在两对角之间竟和鸟一样是那令人作呕的有着触须状口器和怪异褶皱的椭球形头部。众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又有几堵冰墙在那角的撞击下轰然倒塌，更多这样的怪物涌入了鸟笼，那些头部抽搐般转动了几阵，随后这群犀牛一样的东西仿佛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正在朝Tars火速撤退的一行人——能看见！尽管防化武装开启了隐形功能，但是这群东西能看见！是通过声音吗？还是地面的震动吗？不！现在这些完全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