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试炼场高阶试炼：《一代》(8)

起了一些风，浪翻涌的更盛，老孟开始专心对付这片礁石颇有些多的海域。船摇摇晃晃的，陈江国双腿有如生根一样，一动也不动，这是海上多年练就的本事。小黄的脸色则有些难看，他捂着胸口，身体也起起伏伏的，这是他第二次出海。陈江国这才从飘忽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喊道：“老孟，有点起风了，过了这一片稍微转向，顺着风可以起网了。”随即他用双手按住了摇摇晃晃的小黄的双肩，“站稳点！你爸把你托付给我是让你长本事的，好好去看着你孟叔怎么操舵，以后就是你了。”陈江国随即把他推了过去，还想补上一脚，却踢了个空。有点风浪不是什么坏事情，照他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种时候的收获反而会多些。

海浪不停。
“今天……今年是……1980年，爸已经走了12年了。自那以后，村里的打渔的就越来越少。工人待遇好，就都要跑到广州去吗……秀莲也走了两年了……我怎么可能会去什么水泥厂。‘渔王’，对，村里的人都管阿爸叫‘渔王’。为什么要离开这片海呢，郑叔、阿梁、山哥……只要打很多鱼回来就好了，船上不是还有个年轻人呢吗，他们没经历过的……让他们知道，‘渔王’。”
陈江国把渔网都拖了出来，并开始扫视起海面，海面依旧是平常的海面，翻卷着白色的泡沫。然而仿佛有种光采回到陈江国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活动了下肩膀。他突然很想动起来，40多岁的陈江国只觉得全身轻盈，每一个动作都将迎接着收获。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能忘掉一切，这时他才能专心对付现在。他眼中的一切都开始变慢，老孟冲他点了点头，并又点了一根烟，小黄在船上不知所措地站着，起伏的海浪，漂浮的不知名的海藻，这些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并在十几年后的某天依旧能清晰的回想起来。他喊：“就这里了老孟，准备下网了，小黄去降帆！你们两个要是不急着返家，就等晚上我们开了船灯再捞一次，饭和水是够的，小黄还没吃过船上的饭吧？第一次出来就要捞够，夜里有夜里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