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试炼场高阶试炼：《一代》(4)

“爸，前几天小浩还问我，阿爷是不是会抓大鲨鱼。爸，你也给我讲讲海上的故事。”
“黄叔叔跟我说爸当年打鱼是数一数二的，你现在怎么从来不提一句？”
小黄打了个哈欠，头直往下沉。
“爸，你讲讲阿妈吧……”
学林的面孔，仿佛是一瞬间就从稚嫩变得成熟的。下巴的胡子长得快，像刮不干净一样，二十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学林总爱问一些问题，尤其是喝酒的时候，不过现在是他问学林问题更多了。
下岗分流、企业改制、劳动、工龄、个体户、股份制、商品房、资本主义、半个世纪、十年来、改革开放、喇叭裤、五讲四美三热爱、bb机、爆炸头、互联网、大哥大、商品房、互联网、劳模、中山装、红袖标、春节晚会、高考、大学生、下海经商、人大代表、公社食堂、敌台、乒乓球、独生子女、三个面向、邓丽君、万元户、妈祖庙、圣母娘娘、孟玉、黄天荡、郑利群、田七山、梁向北、孟国辉、陈忠、陈江国、陈学林、陆秀莲、陈养浩。

小浩喜欢的鲨鱼又游了好几个来回，这是陈江国在热水中陷入沉睡前最后想到的事。
（二）
“啊！”
这是阿丽，亦或是阿萱的叫声，总之老陈并不准确的知道在给他按摩的女人叫什么名字，他听到了她的惊呼，然后感觉到她的动作停止了，老陈这才睁开了眼睛，一片黑暗。
电灯熄灭，不知道哪里传来水流的声音，让老陈想到了日夜不停的海浪。那个叫阿萱亦或是阿丽的女人在黑暗中抓住了老陈饱经风霜的腿，是被海浪和和海风洗礼的腿，女人抓住了它。在黑暗中似乎有些害怕，不过女人抓住了他，像是在摇晃的船上抱住了桅杆。
老陈直起上身来，他才意识到他刚刚已经沉沉睡去，腹中仍有一团热气，并且不断地向他的头上涌去，这是酒精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