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暗街】其九 赌局(20)

“申字本为十二地支，解字中可化水金，近西方。由名为申的白姓坐镇到这西北地的近水城，听上去似是非常符合风水的才对。”
“...我不懂这些，还请阁下明说来意。”
“我只是好奇罢了，若命由天定，那你今日就不该在此...”
豁地白申一拳打出，劲力刚猛仿似一柄大锤砸至。然齐柳不退不让，沉肩坠肘顺着身体下落之势右掌运力往上一托，左掌于半空划圆推出，已一掌捺在了白申的胸口。
白申见他掌力袭来早有防备，让步往后一退时正好卸力，正是劲门以虚御实之劲的精妙之处。然就在他准备卸下那刚到的一掌的劲力时，却觉胸前一击的劲力轻飘飘的毫无威胁，反倒往自己右臂上托的劲力刚猛异常，顿叫他右臂臂骨喀喇一声断作两截。
“你预料到我会反击，所以让步卸力。我知你将要卸我左掌力道，所以劲力灌注于右掌上托一击。如此互相猜测，似乎是你劲门的拿手好戏？”
这时白申已退开数步，强忍着右臂的疼痛抹去额头渗出的冷汗。这人如此了解自己武功路数，今日这番必是有备而来。白将这时左肩受了刺伤血气运行有碍，能实际应战的唯有自己一人而已。这人一击便叫自己受伤，真实实力只怕要在他之上，实无取胜把握。

“你心中或有许多疑问，但为死人解惑不在我的服务范畴以内。”齐柳拾起盲杖和礼帽，杵在了楼梯前说道，“不过，趁现在还有些时间，我可以回答你一些问题。”
“...”
白申深吸一口气以探明自己是否有受内伤，见气息运行流畅，他便垂下右臂准备迎敌。齐柳侧耳去听，见他完全没有提问的意思，不禁笑道：“你不想问？”
“真相是留给死人的，我只要活着就足够了。”
“你似乎有信心能赢我。”
“不。”
白申侧眼看了看一旁的白将，又说道。
“只是没有输的余地。”
“我是个瞎子，你身处劣势。”
师徒俩闻言都发出了苦笑，往日若有人这样对他们说话，他们只会不屑一顾当作是笑话吧。唯独此刻他们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一般笑话成真的时候，这些笑话都会变得不好笑。
“双目健全的高手，我已不知杀了多少个。而你们，却是第一次和瞎子战斗。”
齐柳拄着盲杖往前微微倾斜着身子，一字一句说道。
“来赌一把？”
“...赌甚么。”
“来比听劲吧，你数十年的苦功只为练就这一身听劲运劲的功夫，不仅料敌机先，亦可引力诱敌。而我触感敏锐，对发肤触碰到的一切都了若指掌，我俩之间的听劲较量，不是很有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