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弗尔·乌索库安的宿命(4)

这时，他的思绪被某个事件打断了。突然，毫无征兆地——因为他没有以任何方式触碰过它们——两颗巨大的翡翠开始在光滑的黑色奥伽木桌的水平桌面上滚动开来，离开了它们的同伴。在吃惊的借贷者伸手阻止它们之前，它们已经消失在对面的边缘，带着沉闷的嘎嘎声落在了地毯上。
这很怪异，但并非莫名其妙；借贷者下意识跳了起来，心里只想着取回宝珠。他迅速绕过桌子，看到它们还在继续神秘的滚动着，正在穿过那扇陌生人离开时微微敞开的大门。大门外有一个院子，而院子外就是康莫利恩的街道。
亚弗尔·乌索库安深为震惊，但他更担心失去翡翠，而不是它们的离去背后所隐藏的秘密。他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敏捷动作追逐着他，穿过敞开的大门，他看到逃跑的翡翠正在粗糙而又不平整的院子里迅速地穿行。暮色逐渐加深，变成了深蓝色；当他跟随着宝珠时，这些珠宝似乎正对他疯狂地闪着一种古怪的磷光，就像是在嘲讽他一样。它们在阴暗中清晰可见，穿过了通向主干道的敞开着的大门，然后消失不见了。
亚弗尔·乌索库安开始意识到它们是被施了魔法；但即使面对未知的法术，他也不愿意放弃任何让他支付了两百杰尔巨款的东西。他奔跑着跳跃到了大街上，然后停了下来，只是为了确认翡翠的前进方向。

昏暗的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因为这时候，康莫利恩可敬的市民们正全神贯注地在享用他们的晚餐。这些翡翠仿佛获得了动力一般，飞起来轻盈地掠过地面，转向左边，驶向简陋的郊区和更远处郊外的茂密丛林。亚弗尔·乌索库安认为，要想追上它们就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不擅长运动的亚弗尔·乌索库安喘了几口粗气，继续开始追赶。但不论他怎么努力，两颗珠宝始终与他保持着同样的距离跑在他的前面，伴随令人发疯的轻快飞跃，还不时地在人行道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疯狂而又困惑的放贷者很快就气喘吁吁了；他被迫放慢速度，但又害怕宝石会从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但奇怪的是，此后，它们也配合着他减慢了速度，依然保持相同的距离。
放贷者绝望了。两颗飞行的翡翠正把他带往康莫利恩的边缘地带——一处被盗贼、杀人犯和乞丐占据的地方。在这里，他遇见了几个路人，全都是些可疑的家伙，他们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两颗逃跑的宝石，却没有去试图拦下它们。然后，四周的肮脏房屋逐渐变得更加矮小，彼此之间的空间变得更大；很快，就只剩稀稀拉拉的棚屋，在高矮不一的棕榈树丛下，在黑暗之中闪烁着若隐若现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