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怪录 卷四 马仆射总（文白对照全译）(2)
必若以鬼相逼，岂无天乎？”杜乃顾谓群吏曰：“公既拒，事不谐矣！”公曰：“渴，请一两盂（yu二声）茶。”杜仍促煎茶。从吏曰：“仆射既不住，不合饮此茶。况时热，不可久住，宜速命驾。”
俄而牵马立于故处，公辞将去，都统步步送之。既下阶，执手曰：“勉修令图，此位终奉。”遂乘马南行，旧吏引从如初，乃却从故道而归，入北郭，从吏忽大叫。公惊，回视，应声坠马，忽寤，乃申候也。姬仆之辈，但见熟寐，不知其它。
明年，罢镇还京，及夏而薨，斯乃果从所请呼？公之将薨也，有兖（yan，三声）人逢甲兵万骑拥公东去者，得非赴是职欤？
【本篇亦见《逸史搜奇》癸集卷六，“总”讹作“聪”。】
马仆射总：
检校右仆射马总，元和末年东平做节制。长庆二年六月十日午时，熟睡中，梦见两个军官骑马进了中门，到台阶下来，一个人拱手握刀向前说：“都统请您去。”马总大惊说：“哪个都统？”那两个人说：“见面就知道了。”马总不想去，使者说：“都统的命令，仆射不应该推辞。”不知不觉间，马总已穿好衣服上了马，一个军官在前面引路，一个军官在后面护送，出了郓州北城门几百里地进了一个城中。又走了几十里，见城门上题着：“六押大都统府”。门两旁有武士，威风凛凛。
再向前走一二百步，有一个大衙门，向北走一百多步，有大殿九间，听见帘内大声说：“请上来。”细听声音，暗自觉得是司徒杜佑。于是马总上了台阶进去，二个宦官掀帘，进去一看，果然是杜佑。两人是好朋友，交情很深，见面后都非常高兴，互相问询，像从前样，双
方落座，都统说：“不怪我邀请吧？我在此任官，很辛苦，最近要转到别的地方去。上司叫我自己选择一个合适人继任我的职位。朝中能担当这个职务的，我考虑再三，没有超过你的了，我想把此官托付给你，这官职名叫六押大都统。是个阴间的职位，当上后可以庇护亲族与朋友。人生在世，时光短暂，谁也不能长生，而且福不可能再遇到，好时机容易失去，若不是我们情谊深厚，我也不会让你来代替我，权利与地位既然已经找上你了，请不要拖延误事，你就接受吧。”
马仆射说：“我在人世做节制，死后岂能做平民，我在阳世官运刚刚兴盛，谁愿意要阴间职位呢？就是让我在阴间为王我也不考虑，何况一个都统呢？”杜佑说：“我已请求上天授与你此官，天命难以抗拒。公文符录已下来，怎么能违背天意呢？”马仆射说：“天也听从卑下的意见，也听从人的意愿。为什么要替代你的位置呢。这不是诽谤上天吗？”杜佑说：“最终你要作此官，你也逃脱不了。”杜佑说：“我始终不接受，却统伤又能怎么让我服从。如果一定以鬼逼我，这不是无法无天了吗？”杜佑看看旁边的官吏们说：“他既然拒绝，这事就办不成了。马仆射说：“我有些口喝，请给我两杯茶喝。”杜佑便命人去端茶，旁边的官吏说：“仆射既然不打算入住在这里，就不应该喝这里的茶，对你没什么好处，何况现在正热，不能久住，您最好早走。”
俄而牵马立于故处，公辞将去，都统步步送之。既下阶，执手曰：“勉修令图，此位终奉。”遂乘马南行，旧吏引从如初，乃却从故道而归，入北郭，从吏忽大叫。公惊，回视，应声坠马，忽寤，乃申候也。姬仆之辈，但见熟寐，不知其它。
明年，罢镇还京，及夏而薨，斯乃果从所请呼？公之将薨也，有兖（yan，三声）人逢甲兵万骑拥公东去者，得非赴是职欤？
【本篇亦见《逸史搜奇》癸集卷六，“总”讹作“聪”。】
马仆射总：
检校右仆射马总，元和末年东平做节制。长庆二年六月十日午时，熟睡中，梦见两个军官骑马进了中门，到台阶下来，一个人拱手握刀向前说：“都统请您去。”马总大惊说：“哪个都统？”那两个人说：“见面就知道了。”马总不想去，使者说：“都统的命令，仆射不应该推辞。”不知不觉间，马总已穿好衣服上了马，一个军官在前面引路，一个军官在后面护送，出了郓州北城门几百里地进了一个城中。又走了几十里，见城门上题着：“六押大都统府”。门两旁有武士，威风凛凛。
再向前走一二百步，有一个大衙门，向北走一百多步，有大殿九间，听见帘内大声说：“请上来。”细听声音，暗自觉得是司徒杜佑。于是马总上了台阶进去，二个宦官掀帘，进去一看，果然是杜佑。两人是好朋友，交情很深，见面后都非常高兴，互相问询，像从前样，双
方落座，都统说：“不怪我邀请吧？我在此任官，很辛苦，最近要转到别的地方去。上司叫我自己选择一个合适人继任我的职位。朝中能担当这个职务的，我考虑再三，没有超过你的了，我想把此官托付给你，这官职名叫六押大都统。是个阴间的职位，当上后可以庇护亲族与朋友。人生在世，时光短暂，谁也不能长生，而且福不可能再遇到，好时机容易失去，若不是我们情谊深厚，我也不会让你来代替我，权利与地位既然已经找上你了，请不要拖延误事，你就接受吧。”
马仆射说：“我在人世做节制，死后岂能做平民，我在阳世官运刚刚兴盛，谁愿意要阴间职位呢？就是让我在阴间为王我也不考虑，何况一个都统呢？”杜佑说：“我已请求上天授与你此官，天命难以抗拒。公文符录已下来，怎么能违背天意呢？”马仆射说：“天也听从卑下的意见，也听从人的意愿。为什么要替代你的位置呢。这不是诽谤上天吗？”杜佑说：“最终你要作此官，你也逃脱不了。”杜佑说：“我始终不接受，却统伤又能怎么让我服从。如果一定以鬼逼我，这不是无法无天了吗？”杜佑看看旁边的官吏们说：“他既然拒绝，这事就办不成了。马仆射说：“我有些口喝，请给我两杯茶喝。”杜佑便命人去端茶，旁边的官吏说：“仆射既然不打算入住在这里，就不应该喝这里的茶，对你没什么好处，何况现在正热，不能久住，您最好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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