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旅人——赤练篇(4)

韩非走上前来，紫色的发带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他将手轻轻抚在石墩上，望着蔚蓝色的大海，禁不住轻叹口气。尽管春光明媚，但石墩却是冰冷的，散发着凉意。
“这不是你想要的世界？”卫庄道。
韩非只无奈地摇了摇头。
“哥哥，你为这个世界已经做了许多。”赤练走上前。她的言语透露着许久未见的温柔，似与她杀手的身份格格不入，但许多事都不如同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在韩非面前，她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妹妹。
“还不够。”韩非苦笑着，“有时候，我一直在想，究竟是天命难违，还是人定胜天。”
“韩兄，可有答案？”张良缓缓开口道。

“哥哥曾说，大臣苦法而细民恶治，提倡法治权术的人即使到死，他们的学说也不一定会被认可。”赤练捋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卫庄兄怎么看？”韩非转过身来，看着卫庄，他和几年前一样，还是冷冰冰的。
“在这个世界，有很多人被命运安排着，而我安排命运。”
“我曾经也满怀理想，面对列国纷争、秦之崛起，毅然决然回到韩国，对于法术之士的命运仍抱有一丝侥幸。然而，将人的力量放置于天地之间，竟是如此渺小。”韩非感叹道。
空气静默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陷入悲伤之中，连同浪花拍击的碎石，湛蓝的天空，还有青灰色的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