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旅人——赤练篇(2)

随着素白的羽毛有力地浮起，白色身影如风一般掠过胜七。
“从巨阙这救人，比想象中简单。”他仍是这么云淡风轻，尽管洁白的战服上已血迹斑斑。
（二）
兴许是巨阙的攻击太过猛烈，赤练竟倚在石上沉沉地睡去。
经历过家国破灭，双手沾染无数鲜血，她比绝大多数人都懂得生命的脆弱，因而连睡觉之时都留有几分警惕，如此昏沉的睡眠在韩梦破灭后亦是屈指可数。
她进入了梦香。
风带着海浪习习吹来。
张良望着一望无际的海，似有些惆怅，感叹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卫庄转过头看着子房，用低沉的嗓音缓缓言道：“曾经意气风发的子房竟也开始多愁善感起来。”
赤练站在卫庄身后，她一直习惯于这么站着，即使在梦中也未有丝毫改变。她望着面前浩瀚无边的海，莫名有些悲伤，大约是那海太广阔，大到让注视着它的人都不得不意识到自身的渺小与脆弱，即使手握利刃也不例外。直到卫庄大人开口，她才将目光聚焦到这个男人的身上，这个她无法忘却的人。
风吹过他黑金相间的长袍，这原本是件再普通不过的衣物，或因为海浪的“沙沙”声太过令人陶醉，那随风飘动的衣褶在赤练的眼中竟也变得浪漫起来。她看得出神，回忆汹涌而来：花树下练剑，他淡漠地告诉自己不合格，因为对他没有防备；为他吸出蛇毒，却不领情地道出句“不需要弱者的帮助”；雨中为他送伞，他却冷冷地说冰冷的雨正是使人清醒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