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旅人——赤练篇(5)

“罢了，天下之数终有定数，只要尽力而为过，便没有什么可遗憾的。”说罢，韩非转过身，略显忧愁。
“哥哥……”赤练企图安慰，却终是欲言又止。尽管她认为，总有人可以改变时代，至少卫庄大人就是这样的极少数。但面对这无解的世界，竟有时也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意义何在，时常陷于矛盾之中。流沙讲求术以知奸，以刑止刑，为的是心中的善与理想。他们呕心沥血，换来的却是芸芸众生的沉默与不解。想到此，眼神中不禁充满着迷茫与落寞。
韩非是最看不得妹妹难过的，微笑道：“我来就是看看故人啦……红莲，新衣服真的很好看。”
赤练低头打量那席明艳的红衣，回想起曾因哥哥没有看出自己换了身新衣裳而嗔怪他，又忆起过去那个爱打扮的自己。而现在，终是将全部的精力花费于精进武功之上，再无暇顾及其它了。

“哥哥……”赤练冲上前，抱住韩非的腰部。回忆如同猛兽般翻滚袭来，她再无法压抑内心的思念，卸下了多年来的杀手面具。
然而，就在将要抓住的那一瞬，韩非却化作细沙，随风散去，飘进眼里，变为滚滚泪滴……
（三）
黑夜里，白凤站在月光下，时不时地回头望向倚石而睡的赤练，此刻的她眼中竟闪烁着泪花，在皎洁的光影下显得格外凄美，而白凤的目光居然也因此多停留了一瞬。
梦里，绿叶落下，飞向远处，三人依旧望着面前那片深邃的大海。
“虚虚实实，幻梦之境。”卫庄言道。
赤练飞快地擦去眼角的泪水，佯装平静，她早已惯于将一切喜怒哀乐藏于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