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5)

周九良在地方颇有建树，不到一年，加升为防御使。次年冬，胡人内乱，孟鹤堂收到了周九良的信。
“孟兄，
弟从军多年，时常忆起当年幼时你的一饭之恩，也未敢忘当年诺言，只是当时长安相见，弟身份争议过多，兄长又力排众议太过护佑，弟不敢攀附，惶恐给兄惹来麻烦。
然如今还是有事求到兄长门前，今胡人内乱，正是讨伐北方，收复失地的大好机会！当年一战，节节溃败，割地赔款，是乃国耻；边州刺史，吾之恩师，教我认字明理，练武读书，为守国土丧于胡人刀下，是乃家恨。
如今断不可错失良机，弟已上表，然朝廷重文轻武，怕是反对之声颇多，弟恳请兄长，据理力争，替弟拿下一纸名正言顺的军令。”
孟鹤堂看了短信，含泪满眼，若是他不来借这一纸军令，难道永远都要装作不识他这个兄长了吗？这良弟的心思何时也修炼的如此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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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力排众议，推举周九良北上伐胡。那一仗，历时四月，大获全胜。收复三座城池，从此不再供粮，考虑到胡人境内各股势力暗流涌动，怕是四分五裂的局面很难避免，朝廷也没有要求它历年朝贡，当即得了诸多牛年毛皮，从此各不相侵，也就作罢。

周九良立了大功回到长安，升为步军副都指挥使。孟鹤堂也从台谏调入三司，任盐铁副使。
此时孟鹤堂已经二十七了，他和周九良相识说起来竟然已有十几年了，然而他们之间在一起不过只吃了十三年前的那一顿饭，喝了两年多前那一盏茶，怎么算的上是故人呢？
“九良，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孟兄。”
本是旧识却新知，囊萤不解苦寒风。
“这一仗，辛苦你了。”
“胸中夙愿，何谈辛苦一说，倒是多谢孟兄朝中斡旋，替我多言。”
“良弟，见外了。”
周九良失笑，替孟鹤堂续上了茶，新茶还没贡上来，这是去年的陈茶，按说色香味处处不比新茶，然而孟鹤堂喝着，却突然喝出了一种岁月的厚重，它虽将滋味都散去了，却把时光又杂糅进去。
“孟兄，这次调入三司，怕是为入中书做准备吧，陛下这是要重用孟兄啊！”
“良弟见笑了，我才德有限，如今这般，已然是极为器重，哪里还有野心？”
“话说与你同期的状元郎呢？”
“良弟真是不关心朝堂啊，那位状元郎做了驸马了，公主出降也有五六年了，如今都育有一子一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