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2)

“他偷什么了啊，阿婶？”
小孩儿先开了口：“我就偷了几个窝窝头，都还你们了，至于吗，一家人追我一个！”
阿婶在一旁反驳：“你个小贼你偷东西你还有理了！要不是我发现，谁知道你还要偷什么呢？”
“你别诬陷我，被这大叔发现的时候，我都走门口了，没想偷你什么，再说，就你们这儿，能有什么啊？”
“嘿！你这小贼！”
阿婶被他气的不浅，想要抬手打他。孟鹤堂顺势拦了一把。
“阿婶阿婶，算了算了，看他这么瘦，怕也是饿急了才会来偷窝头，他偷了多少，我赔你便是，就让他走吧。”
“哎呀，小孟儿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你一个人多不容易，也就是几个窝窝头，嗐，你要管的话我们就回去睡了。”
“多谢阿婶。”
阿叔把小孩儿放下，也打算回家去了，走之前还不忘多言一句，“路要是一直这么走下去的话，就走歪了。”
小孩儿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在了原地，等他们走远了才开口埋怨道：“窝头都掉地上了，他们还捡回去，其中有一个我还咬了几口呢，小气！”
“你这小孩儿，这里住的都是穷人，人家捡回去就算不能吃了，也能喂喂院子里的狗啊！”

小孩儿低下了头。
“你要是饿，去我家吧，我给你弄点吃的。”
孟鹤堂煮了一锅面，油也多放了半勺，小孩儿吃的极快，孟鹤堂都担心他的小身板装得下不。
“我叫孟鹤堂，你叫什么名字？”
“周九良！”
“你多大了？”
“我不知道，我是孤儿。”
孤儿啊，孟鹤堂一下子不知道该接些什么话，他自己虽说父母都走了，但还是给他留下了个房子，地卖了以后也得了点儿盘缠，还有个在大户人家做工的姨妈有时候尽力接济他，眼前这小孩儿，怕真的是孑然一人。
“那你饿了就偷东西吃吗？”
“也不全是，现在吃的不就不是偷的吗？小孟哥哥，这面不会要我给钱吧？”
孟鹤堂哑然失笑：“不会不会，你尽管吃。”
周九良闻言又开始吃，吃得慢了许多，可能是有些饱了。
“饱了就行了，别撑坏了。”
“下顿不知道在哪儿呢，撑死也值了！”
“尽胡说，你要是没有吃的了，就来我这儿找我，我虽然没有好的，窝头素面还是有你的！”
“那不行！我不习惯受人恩惠，一顿就算了，您大发善心，多了我没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