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妖相 · 许墨（四）(4)

少年垂眼敛眸，再度俯身，“容臣告退。”
“皇长兄……手疼……”待那少年抱着女童消失在转角，你细声细气地晃了晃手说。
“嗯？啊，对不住……”皇长兄连忙松开手，轻轻捧起你的手放在唇边吹了吹，“我们去上学，好不好？”
你咬着嘴唇，冲他伸手，“我……我……我也想要皇长兄抱……”
皇长兄愣了一愣，随后笑意浅浅在他脸上晕开，“原是羡慕了……好，皇兄抱。”
那日皇长兄怀中的温暖，谁知竟成了记忆深处最后来自他的温度。
- 捌 -
旧梦沉沉，三千浮世而过，转眼梦里已然数年。
年过八岁的你失去了最爱的皇长兄，再度回到书房上学时，又见多年前那一幕。只不过，那幼童已成总角女童，被已长开的少年牵在手里，一步一步往上书房去。你远远跟在他们后面，难免想起昔日被皇长兄牵着去上学的情形，心里有些酸涩。
那女童一路蹦蹦跳跳，偶然回头看到你后，便扯着那少年往你的方向奔来。她站在你面前，脸颊上是粉扑扑的可爱。
“皇姐好。”女童笨拙却努力地向你行礼，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小五一直都想和皇姐一起玩……”

你沉着目光看了一眼她身侧的少年，并不作声。
那少年的目光自一看到你就没再移开过，眼神中的平静却匿藏几分的怜悯。此刻见你这副模样，他轻轻一笑，一如多年前一样。他俯身，对女童温声道，“五殿下，等下学后再来和三殿下一起玩，如何？”
女童愣愣地看了你片刻，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了声“好”。
你见状低下头，暗暗咬唇，想等他们走后再往上书房去。
“三殿下，一起走吧？”
那少年突然蹲在你面前，你下意识抬头，正对上他温润含笑的双眸，他摊开手掌伸在你面前，“好不好？”
语气与曾经的皇长兄如出一辙。
突然鼻子一酸，你连忙把头埋低，摇了摇。
“三殿下不要怕，臣是张大人的学生，臣姓许，单字墨。”他耐心地说，“三殿下曾见过臣的，可还记得？”
你瞬间想到那次拐角处的初遇和皇长兄的怀抱，只抿唇不说话。
少年轻轻叹了口气，蹲得更低，从下方探寻着看向你憋得有些红的脸，身旁的女童此刻也松开了他的手，拉着你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