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妖相 · 许墨（四）(6)

他微笑的样子如三月春风，而伸在面前的手掌看起来也十分温暖。
你垂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头，“我不去了……先生留的功课还要修改，而且……”
“三殿下若信得过臣，不如让臣替殿下看看？”许墨俯身，眼中笑意里带了些许安抚，“今日天气正好，难得皇后娘娘也准殿下来玩，殿下应该开心些，嗯？”
像皇长兄。
你想了想，点头，把手放进他的掌心中。
“三殿下这手……”许墨却没立刻带你离开。他看着你手上隐隐约约的红痕，皱起眉，“殿下们都是金枝玉叶，上书房的先生竟如此不懂事。”
少年一贯温和的眉眼此刻带了些许的寒意。
你呆呆地看着他发怒，不明所以，却也连忙替先生解释，“没事的，是我错了，合该被罚的。母后说……”你努力想了想母后说这话时的样子，“母后说这叫吃一堑才能长一智。”
许墨叹了口气，“这句即便再对也不该用在这里。”他望向你的另一只手，“那只手可也被打了？”
你摇头，“右手还是要写字的，先生不会打。”

“那殿下把另一只手给臣吧。”他温柔地握住你递过的另一只手，“等下到了五殿下宫里，臣用药替殿下敷一敷就不疼了。”
你沉默地点点头，跟上他的步子。
身前路上的影子里，你看他一手牵着你，一手提着你的小书箱，心里满满的暖意。
真羡慕五妹妹啊。
- 玖 -
半夜因渴水而醒来，你坐在榻上有些茫然，方才梦里出现的那些儿时情景，历历在目得恍若发生在昨日。
原本以为的那样纯粹的手足之情，破灭之时也来得猝不及防。
你爬下床，摸黑到桌边，倒了杯水，慢慢地饮。
窗外月色明亮，透过乌木窗影影绰绰地将树影照进殿内，你盯着月光和树影，似是自嘲地一笑。
小孩子的感情总在分享里变得坚固。
久而久之，你羡慕五皇妹有一个温柔漂亮、还会做很多好吃的点心的母妃，羡慕她有一个在前朝锋芒毕露天资聪慧、在后宫又温柔体贴的族兄，羡慕她不必因功课而挨罚。也越来越喜欢往她那里跑，两个女童常跑到花园里，玩得不亦乐乎满头是汗，再被皇贵妃喊回去吃可口的点心和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