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兵圣孙武》同人】日暮途远(6)

他们回来时，远远就看见小小的人儿盼在门口。孩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然而那是唯一一次，他还会在门口等待、盼望着父亲的归来。当他长大了，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后，就不再这样做。小人儿扑到父亲怀里，伍子胥这才仿佛有了一点活气，不再如前些日子一样神情枯槁。
伍子胥抱着儿子进了庭院，陪他在树下玩一片落叶。
那孩子突然问：“父亲会因为有我而觉得快乐吗？”
孙武和伍子胥都是无措，伍子胥用冰凉的面贴贴儿子软软的脸颊，还是勉强微微笑了笑：“会的。”
“父亲的父亲也会陪着父亲玩吗？父亲陪我玩，我觉得很快乐，您的父亲陪您玩的时候，您也会很快乐吧？”他没学过祖父这个词。

伍子胥眼里的神色不太对了，他将儿子拢在臂弯里，遥遥地，望向那个看不到的、回不去的、被他几近摧毁的国家——楚国的方向，他回答：“嗯。”
孩子点点头：“那父亲没有我的时候也是快乐的呀。”
他大概以为世界上除了小孩子，就是像眼前人一样大的大人了。不过慢慢地，他就会知道中间那漫长漫长的过程的存在。
“那这样的话，父亲的父亲也会因为有父亲而快乐吧？”
伍子胥的全身都僵住了。会吗？他依然望着那个方向，会吗？
他终于没有回答，良久，孩子大概觉得在他怀里太热了些，遂挣脱出来，跑进正堂去。孙武似乎听见很低微的一句话：“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