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兵圣孙武》同人】日暮途远(20)

“那，叔叔你，想明白了？”
此时两人方会心一笑，他们都知道对方的答案了。
异口同声，他们一齐答道：“未曾。”
“伍子胥曾对我说，你若因兵书死，和我的父亲因铸剑死，就是一样的。杀死我父亲的可以是你，那么杀死你的，就可以是他伍子胥。他问我究竟是谁要我父亲死，是谁要你死。如果是吴王，我要不要去复仇，我要不要成为他伍子胥一样的人。不过我不是因为这个才想不通，我是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当年明知道是吴王杀了我父亲，却恨上了你，恨上你，却一直杀不了你。后来我想不通的是，你究竟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在楚国时，子胥说，我们都有惑。这些年，我在为自己解惑，更想知道这些疑惑真的有解答吗？可是子胥死了，像印证曾经的话一样，他死了，未得善终。我这几天梦见他，他一直在和我说话，有的是当年说过的，有的却从未说过。他说，人不是明白就有用，也不是有能力做就能做得成。但仍要去求个明白，要竭力去做，这是伍子胥，不然他不会死，更不会一早预言自己的死。”
雨停了。
雨停了，小村黄昏奄奄，炊烟细直，天边是烧起来的顶亮顶红的霞。
越国的兵马很快就将踏上吴国的土地。
两人就站在那里，最后的影子斜曳得好长，迎着西方，那千古直照人眼瞳的，看不穿的光与暗，在白天与黑夜中间。

2018年6月9日 傍晚
完成于京师
（本篇为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