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兵圣孙武》同人】日暮途远(5)

五月初五这天，潮湿而压抑，雷声一直轰隆着，雨水不下，直到午后，霹雳惊闪，裂山裂石般，狂风暴雨一时俱来。孙武自觉心头沉重，立在紧闭的门口，小屋的门在风雨里曳曳作响。
少年的声音急急的，近乎于哑，叫门。
门开了，小蒙披着蓑衣，斗笠已在风中废弃，满头湿淋淋的，又忙闭上屋门。
“怎么了？”孙武到屋里倒茶，预备递给小蒙解渴。
“伍大夫死了。大王因不悦他要杀勾践，给他一把剑，叫他自刭，还把他的尸体扔到河里去。”小蒙喘着粗气，将蓑衣卸下来，眉间沾染着从成人那里学来的忧虑，他是不懂为什么要忧虑的，但他懂得，他该这样。

孙武愣了一瞬，然后茫然地抬起头，端着茶碗的手有点颤抖。他问：“谁？谁死了？”
小蒙重复了一遍，他以为孙大爷年纪大了竟也开始耳背，特意提高了嗓门，一字一顿地回答：“伍——大——夫——”
于是小蒙就看到了孙大爷的手和手中的茶碗一块儿重重地顿在案上，像是茶碗里盛了太多的水，端不动。水倾出来，淌满几案一角，无声地流到地上，猛烈的风雨声掩盖了这一股细流溅地的滴答声。
是的，是伍子胥，他死了。被夫差赐死，尸体裹了皮革，就被扔进了河里，不知会流到哪里去。
孙武记得，伍子胥曾私下对他说：“我这样的人，将不得好死。”那是伐楚回来后的话，说这话时，伍子胥的儿子刚被乳母从堂上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