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妖相 · 许墨 （一）(4)

“臣也没有别的事情，此行只为护殿下周全。”他语气温和。
你轻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目光定在红漆斑驳的大门上，身侧的浣月会意，上前抓着锈迹斑斑的门环，叩了几声。
很快有侍童前来应门，见到你们时也只问了来处和事由，不卑不亢地引你们入内。
院中，汤药的味道浓郁，满园桂树香气却也盖不住。
“张大人如今依旧病着？”你问侍童，“何以不让宫中御医前来？”
“殿下，大人说了，这病乃是旧疾，平日里头不痛不痒，习惯了也就不妨事。”那侍童口齿清晰。
许墨垂手走在你身后。
“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他说，“金秋满园映金桂，张大人病中倒也不失雅致。”
“夫人喜欢桂花，昔年大人从城郊桂苑移种了这些桂花，便是为了夫人。”侍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正盛的桂树，“每年夫人便是想尽办法使这桂树开花，久而久之，我们也就学会了方法。”
你沉默了片刻，“张大人伉俪情深，但也要多多保重身体。”
侍童没再说话，只将你们引领至书房。
“大人吩咐了，若是有客从宫中来，便在此等候。”

- 贰 -
昔年张大人位极人臣，以先国相之身辅佐帝王，亲手调教了初出茅庐的许墨，最后在夫人辞世后告老辞官，举荐了许墨。
是难得全身而退的朝廷重臣，也是为你开蒙的老师。
你此次前来拜访，自然不是单纯的探病。
摒了浣月，眼神刚一落在许墨身上，他便微微弯身，“殿下大可放心，臣就在此候着。”
书房内檀香袅袅，你与张大人摆棋对弈。半柱香后，张大人悠悠地落子叹气。
“经年不与殿下对弈，殿下成长之快，令老夫不得不感叹啊。”
你微笑着落定最后一枚棋子，“老师谬赞，只是空学一身心术，却无从施展，倒也可惜。”
“老夫以为，殿下应身经百战了才是。”张大人笑呵呵地呷了一口茶，慢吞吞地开口。
你微微侧头，眼神飘过木门，“此地僻静，倒不想老师耳聪目明。”
张大人抚了抚茶杯碗盖，笑容意味深长，“殿下如今依旧不信他？”
“倒也不是不信，毕竟这些年我也是由先生教出来的，只是……”你叹了口气，“老师也只如今朝堂之上派系之争，我除了母后昔年留给我的那些，所剩无几。与她相比，却是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