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妖相 · 许墨 （一）(6)

“殿下此刻便要回宫？”他问。
“是。”你吩咐车夫可以出发，却被许墨拦住。
“难得出宫一趟，殿下不想看看这世间百态，红尘喧嚣？”许墨眉眼弯弯，笑得温和，“臣临出宫前得陛下令，说是殿下许久未曾出宫探查民情，便要臣带殿下顺道于京畿城内转一转。”
你盯着他无懈可击的温和笑脸盯了一会儿，“知道了。”
车厢垂帘，却也有外面的声音入窗钻耳。与东宫常年的幽静不同，市井烟火叫人心底蠢蠢欲动着想要掀帘一观。
“殿下若是好奇，大可看看。”许墨的声音适时传来，打破了车厢内的沉默。
“本宫若想看，自会看，不用先生提醒。”你虽然如此说，手却仿佛不听使唤地将帘子微微掀开一道缝隙。
“殿下倒是不如幼时一般在臣面前坦诚。”
难得听他如此调侃。你抿了抿唇，置若罔闻，心头却想起方才张大人所说的话。
一时间，竟也有些分不清，许墨平日里在你眼中毫无意义的笑，此刻是否有些不同的意味。
窗外，百姓在街巷市坊间穿梭，寒暄招呼十分热闹。
街边的小贩卖的东西也令人眼花撩乱，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倒教你能看得清清楚楚。

“民间百姓能因父皇所治而平安喜乐，本宫也深感喜悦。”你轻声开口。
“殿下若想看个详尽清楚，不如在此停马，与臣一起下去瞧瞧？”许墨如此提议。
身为皇太女，自十岁起便就众多规矩缠身，但也有少女心性。更何况自幼生长于深深宫墙之中，虽曾几次随父皇于京畿城中巡访，但还是会对鲜少见到的民间十分好奇。
犹豫了片刻，你清了清嗓子，摆起架势。
“父皇既然说了想让本宫在京畿游上一遭，本宫必然是要遵旨照办。想要体察民情，自然要深入民间才是。”你一本正经地开口，“先生每日都能自由出入宫闱，那就烦请先生陪本宫一起。”
许墨轻笑了一声，见你瞪了他一眼后才轻声应下，“是，臣，遵旨。”
半刻钟后，故作自若的你亦步亦趋地跟在许墨身后，不顾他几次停下想要与你并肩而行的动作，只紧紧地跟着他。
“想不到，小姐也有这副小女儿家的模样。在下难得一见。”出宫在外，不想惹人瞩目，许墨自然地改口。人头攒动拥挤间，他微微侧头与你说，“若是害怕，大可抓住在下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你低头看了眼他伸向你的手掌，毫不犹豫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