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妖相 · 许墨 （一）(5)

“殿下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老夫有幸，也曾教过他几年。”郑大人敛了笑意，浑浊的眼中满是精光，他说得恳诚，“以老夫对他的了解，非笃定之事他不做。若非确实有心，他不会如此。”
你愣了愣。
手边的茶杯微烫，却让人在繁乱的思绪里理出一条清晰的线。
“老师是说……当年那道少师的旨意，便是先生请来的？”
张大人含笑不语，只是瞟了一眼门外。
“既然老师都发话了，那我也只得信您。”你轻声叹了口气，却不知接下来要如何。
“罢了，棋也下完了，老夫也为殿下解惑了，殿下也该说说，今日来，除了奉命送陛下的密信，还有何事才要非亲自一趟不可？”
“前日收到消息，中秋节后，周国帝后要自北境而来，亲自与陛下商议海上贸易之事。”你抬眼看着张大人，“当今庙堂之上派系斗争不断，老师幽居都能听闻一二，可想其之诡谲。老师懂我想要的是什么。”
张大人从随身的袋子里摸出两枚油亮的核桃，揉在掌心，“殿下多虑了，即便此事落不到殿下头上，也无伤大雅。除非……”张大人说得随意，“殿下小心便是。”

你默默地看着他，下意识咬了咬唇。
“殿下若是真想争上一争，倒也不用急。”他意味深长一笑，“自会有人愿意助您。”
你深吸了口气，只得鞠了一礼，“今日多谢老师赐教。”
张大人撑着身体，不顾你的反对起身行礼，“殿下，礼不可废。”
你也只得硬生生受了，之后听他再度开口，“现今河清海晏，天下升平，陛下做到了，虽非尽善尽美，但也使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流离之苦。锦上添花之事一向来的容易，殿下想要的，老夫都懂，也请殿下不必过于忧虑。”
“是，学生受教。”
推门而出前，张大人轻轻拍了拍你的肩膀，压低了声音，“殿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切记。”
出了屋子，只见许墨远远立于院中，正微微仰头望向院中桂树，一身清峻出尘，恍如雪山山光。
听到声音，他回身，随即长鞠了一礼，“拜别老师。”
张大人笑着挥了挥手。
院门外，马车早已候着。
你撩了撩不甚方便的裙摆，踩在板凳上有些重心不稳。
许墨见状，伸出手想扶你一把，你却没有让他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