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妖相 · 许墨 （一）(2)

“知道了。”你将手下写坏的纸随意放在一旁，清风将墨迹渐渐吹干。
国相却将纸张收回袖内，你抬眼静静地看他。
“臣说过，字迹万分重要，当妥帖收好。”国相轻声道，“殿下身为皇太女尤甚。”
“先生想得自是妥当。”你垂眼，认认真真将字写完，“不过先生之后想将本宫的字，收到哪里去？”
国相微微一哂，“自是殿下的书房。”
“是么。”你搁下笔，看着面前的字端详了一阵儿，“那劳烦先生把这幅字也带回去吧，回头找个框子裱起来，挂在书房里，也好时时提醒本宫莫要三心二意。”
国相走到你身侧，看着那幅字，轻笑出声，“殿下这是在拿臣作玩笑？”
纸上字体隽秀。
“气定清肃”。
你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揉了揉坐得有些僵硬的关节，“先生说笑了，本宫岂敢以先生作玩笑。”
“听闻今日殿下要出宫去？”国相大人眯起眼睛笑得样子像极了一只满腹诡诈的狐狸，“少保沈大人今日恰好告病，不若就让臣陪殿下同去？”
“不用，有林少傅即可。”
“那便不巧了，林少傅今日告假，说是夫人生产在即，为人夫自当陪伴在侧。”国相回道。

你看着他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心里已然有数。
“那不知许国相究竟是有一身好身手可败歹人无数，还是能千军万马中取人首级？”你也笑着回他。
国相大人摆摆手。
“臣无能，虽然不能以一敌百，也不能千里之外斩人首级，但在京畿市坊之中，还是可以护殿下周全的。”
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渐渐收起唇角细微的笑意。
“便罢，”你淡淡开口，“先生既想去就跟着吧，倒也不必以护本宫周全为名。”
国相轻微地挑眉，唇畔笑意依旧不改。
“谢殿下。”
出了上书房，你踏过宫道上的青砖路，藏于宽大袖中的手指渐渐收紧。
国相姓许，单字一个墨，没有字。传说他是老国相张大人的学生，数年前老国相辞官之际，曾举荐他为下一任国相。
依礼，许墨是不可能接任国相。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皇帝竟不顾礼法规矩，以国之礼、相之名相待。
至此，诸君才知，许墨原就是皇帝所瞩意的人选，而老国相不过是替皇帝做顺水人情罢了。
至于许墨此人。
族姓许，出身皇贵妃之族，便也因此生出许多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