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毛片鉴赏会”排挤的男孩(4)

而林章却被排除在外。
林章的班上有个风云人物，张之远。张之远在班上向来是受人敬重的，不单是因着无数次打架胜利所铭刻的赫赫战果，他更是凭借对“性”保持着的超前观念以及对班上女生表现得毫无兴趣甚至带点居高临下的不屑态度，俘获了一批希望积极进取的簇拥者。
在某种意义上，林章和张之远是朋友。张之远很看重林章——在叫人打群架的时候。林章虽然瘦，但是下手狠，一逮着人就往死里揍。张之远的赫赫战功有百分之八十是靠了林章立下的。然而，在看毛片的时候、和外校女生约会的时候，林章从来没被计算在内。
每当张之远搞到一部新片子，就会叫上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到他家中“鉴赏”。林章和张之远最终的分道扬镳正是在后者召集大家一起开“毛片鉴赏会”的那一天。
那天，林章来找张之远还漫画书。张之远家住在二楼，林章刚到一楼，远远地就听见了张之远说话的声音。

“你们说，里面的女优叫起来像不像林章，‘雅、雅、雅蠛蝶’，连话都说不清······”
屋内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林章走上二楼，他仿佛要被那笑声撕碎了。林章帮他们关上了门，将三本漫画书放在门口的鞋架上。从此，他再也不打架了。
4
林章把原本用来打架的时间都拿来上网。他常常在网上用关键字“口吃”或者“结巴”检索相关的帖子。
不知道世界上其他结巴活着是什么感觉。反正林章的体验并不好。他讨厌新来的老师上课指名他念课文后流露出的同情的目光，也讨厌跟人起口角时对方试图抑制却仍旧上扬的嘴角。他和别人平等沟通的桥梁早在他出生之际就被切断了。结巴在他和外界之间设置了巨大的障碍，每一个不能顺利被发出的音都预示着他不能搬用语言这项武器，而只能用行动来保护自己。
当他看到有人在网上说本市的动物园有一只结巴的鹦鹉时，他就非常好奇一只结巴的鹦鹉活着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