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尘·血染青铜（8）(5)

而他，竟然有些兴奋？
“所有胜利的条件都是要先战胜自己，当年你胜了，却败了。”甯远举着火把向通道深处迈进，留给他一袭昏黄的背影。
“拿起你的剑来，去吧，幽狼在等着你。”
甯远的身影在拐角处彻底消失，只剩他一人，面对一道灯火悠幽。
海恩在贝戎的身旁坐下，身后是圣厅曾经议会演讲用的高台，青铜的基座经数百年的变革依旧纹理清晰，海恩用指尖轻触，是熟悉的冰冷金属感。
“绍尔将军说他会回来。”海恩收回手，靠在青铜的基座上。
“我知道。”贝戎环顾空荡荡的圣厅。
“部队······”海恩见他没什么反应，想接着说下去。
“你够了。”贝戎似笑非笑地止住海恩规章式的报告，“我叫绍尔将军派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跟我装腔作调的。”
“是绍尔将军的命令。”海恩刻意更正。
“得了吧，我可不是你的长官。”
“我总感觉你自己一个人可以搞定这些。是不是啊，军卫长？”海恩死板着脸，却说着戏谑的话，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当初贝戎被忽悠了好久，直到有一天一个尉官忍住了笑告诉他真相，他立刻把海恩爆锤了一顿。

“看着是十分镇定，其实心里特别慌。”贝戎叹了口气，“担心你不来，所有事都要我一个人来扛。”
“所以还是需要我的。”海恩终于笑了笑，那副死人般僵硬的面部表情总算是解冻了。“我这不是来了么。”
毫无疑问，希卡商会一直是弥尔岛上那支军队的幕后资助者，贝戎在刚抵达希卡时便从商会那里开始全盘接手，在取得商会一定的政治互信后没几天便投身于这支军队。
那是海恩和贝戎的第一次相遇，后世只有“戎与恩相识于军旅之中”的寥寥数语，实际上是一名领三百人的军校要把一个领八百人的军卫长收入麾下当参谋。
这个搭配实在令海恩抓狂，但军令如山，他只能服从绍尔将军的命令，即使他向来对这种受任命者持以鄙夷的态度。
贝戎自然清楚自己不会遇到什么好脸色，大多数军人的性子都野，所以要把心态放平，就像他曾经修习过的刺客之道。
但当两人相见时却是另一种情形，反倒是海恩先愣住了，因为贝戎身上的气息完完全全属于一名受过精良训练的职业军人，远非他想象中的任何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