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留之空 / 09(2)

她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地上浮着，身体周围充斥了如同陷入深海一般的压迫感。
可她还能自如地呼吸，所以至少她并不是真的在大海里。
少女想要活动自己的手脚，却发现四肢都不受控制，甚至连触感都消失了。
她想稍稍往上看，想看清自己到底往什么地方“上浮”着，没想到发现脖子与眼都可以自如地活动，甚至还在动弹的瞬间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酥麻。
少女猜这大概是因为身体正在恢复知觉，可这也无法解答“身在何处”的问题。
正当她想要为这个结果叹气时，头顶居然出现了一个镜面材质的波浪形平面，在波纹搅动的间隙之中还透过了一缕缕不知从何处射入的光。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倒置的海面一般。
而随着“海面”离少女越来越近，少女更仿佛可以从上面看到自己被扭曲着的脸，这让她瞬间将表情从叹气转变成了苦笑——她感觉自己已经分不清这到底算是科幻还是魔幻了。

然后，就在少女接触到那片海面的瞬间，她感觉到自己被一份突然又粗鲁的力拖拽着，口齿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嘎呜”的搞笑叫声。
她醒了。
她甚至没来得及庆幸自己没有咬到舌头。
“唔，你醒了。”画面外不紧不慢地传来了一声。
娜狄娅迷糊地睁开着双眼。
她觉得睁开双眼的难度就像是有人将自己的眼皮用针线缝在了眼睑上一样。
幸好这只是个比喻。
画外的声音继续说着：“醒了就好，我可不想看到投资人的孙女死在了实验室里。”
娜狄娅艰难地扭动着自己的脖子，想要将视角移动到画外音的方向。
但她越是用力便越觉得自己的脑袋沉重，而越是沉重便越是觉得脖子支撑不住它。
可她还是想要把头扭了过去，嘴角支吾地挤出半个名字：“帕……”
“等等，你给我先好好躺着。”画外音说着，伸出了手扶正了娜狄娅正要转动的脑袋，不耐烦地说：“刚才，你的身体对系统的排斥太强烈了，建议你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