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志异·考城隍》自译(2)

小桌上各备好了纸笔，宋公落座后不久试卷便发到桌上，只见试卷上写着八个字“一人二人，有心无心”。宋公与秀才答完考卷后，便将试卷呈送到殿上。
宋公的作文中有这样一句“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殿上诸神传阅后均称赞不已，召宋公上殿并诏谕道：“河南此时正缺一个城隍，你正符合这个职务。”宋公这时才醒悟过来，急忙磕头哭泣道：“承蒙受到上仙如此加恩特赐的任命，小人怎么敢推辞。只是老母年已七十，无人在身边伺候奉养，请求能够奉养老母到寿终，那时再听凭录用。”
殿上帝王模样的神仙，当即命人查阅记录宋母寿数的生死簿。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官吏随即手捧生死簿翻阅一遍后，回禀道“宋母还有九年阳寿。”帝王模样的神仙正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时，关帝说道：“不如先让张生代理河南城隍九年，九年之后再让宋生接替。”于是帝王模样的神仙对宋公说道：“本来应该当即赴任的，现今推许你仁义慈孝的心志，准假九年，九年之期结束后再行征召。”说完又勉励了张秀才几句。

宋张二人行稽首之礼后一同下殿。
秀才握宋公手，送到城郊，自道是长山的张某，并写了一首送别诗，只是宋公大多忘了，只记得其中有句“有花有酒春常在，无烛无灯夜自明”。
宋公骑上马，张秀才也告别离去。等宋公到了乡里，突然如同梦醒一样。
此时宋公实际已经死了三天，宋母听到棺中有呻吟声后，急忙将宋公搀扶出来，过了半天宋公才能说话。后来宋公到长山询问，真有个张生，在那天死了。再往后九年，宋母果然离世，宋公在处理完丧事，洗浴干净后在屋内也过世了。宋公岳丈家在城西门，这天家人忽然见到宋公骑着华美显赫的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众多随从，宋公进到堂内后拜了一拜就离去了。家人们都惊诧疑惑，不知道宋公此时已经是神仙了，派人传讯到乡里，才知道宋公已经故去。宋公本来有个自传，可惜战乱之后已经丢失，这只是一个简略的传记罢了。
2020.4.10翻译
[1]【原文】邑廪生：谓本县县学的廪膳生员，简称“廪生”。廪膳，即科举时代国家发给在学生员的膳食津贴，或曰“食饩”。据《明史》卷六九《选举一》，明洪武二年（1369）规定，凡府、州、县学额定考取入学者（即生员，或称诸生，俗称秀才），月廪米六斗以助学。另据《太祖实录》卷一八六，洪武二十年（1387）“命增广生员”，简称“增生”；正统十二年（1447）以后，又于廪生、增生名额之外，增加生员附于诸生之末，名额不限，称附学生员，简称“附生”。《明史·选举一》：“凡初入学者，止谓之附学，而廪膳、增广，以岁、科两试等第高者补充之。”清承明制，廪生作为资深生员，月有饩银助学，可为应考童生具结作保，证明其无身家不清或冒名顶替等弊，增生则无廪膳与保结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