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夫·库雷西：与你相视(4)

但是，就像安说的，免不了的。你难道不希望彼此打个招呼？我不知道有谁会嫌朋友太多。
星期天，埃德和安去附近咖啡店吃早餐。那个店铺很小，只放了八张桌子。刚坐定，埃德就留心到报纸旅游版上有一篇有趣文章，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人写的。“妈的！”他咕哝了一句，把那页报纸撕下，折起，留起来以后读。
他抬头看见楼上那两口子朝他们走来。他俩跨入咖啡店，选了另一边凹室里的餐桌坐下，点了早餐。他们吃着羊角面包，像埃德和安那样，女的看文化版，男的看旅游版。男的做了个鬼脸，撕下一角文章，折叠起来收进口袋。
埃德正要对此议论几句，安先开口了——她吸不吸引人？你喜欢她的腿啊？你刚才在看呢。
——我只想看看她架起腿的样子，我还是照样过我自己的日子。她头发太多。要是她把头发剪了，弄成一撮一撮竖着，像朋克那样，咱们就可以领教她什么样儿了。
安把自己的头发朝后捋了捋。——你觉得怎样？瞧着我，埃德。你看见什么啦？
好像太阳钻出了乌云，他回答说，又去看他的报纸。然后他又低声说，我想咱们应该前去打个招呼。你在乎……过去走一趟吗？

——我？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不去？
——你想要认识他们的啊。再说，每次总是我先出头的。
尽管如此，埃德还是站了起来。那边凹室坐着的男的也已经站了起来。埃德迎面走去。
两个男人握握手，作了自我介绍。
我是楼下的埃德，埃德说道。这是安，我妻子。她过来了。
安参与进来。对不起，我没有听清你们的名字，她说。
埃德说，安，这是我们的新邻居，埃德和安。
你好，安，安说。很高兴认识你。要不要我介绍介绍周围环境？
我们看你们好像还有些摸不清方向的样子，埃德说。
我们太想了解这方面的事了，楼上的安说。
后来，他们四个一起往回走，在埃德和安的公寓门口分了手。
回到家里，埃德和安两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埃德看着安来来回回地走，她还摇着头，仿佛耳朵里进了水似的。安呢，瞧着埃德盯住天花板看。他们在桌边坐下，凑到一处。
埃德低语道，什么时候他们邀请咱们上去？
——七点半。
——对。你想去吗？
——我在想他们会做什么样的饭菜，他们是不是一起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