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尘·血染青铜（4）(4)

他们两个先是对视了一会儿，接着十分默契地同时发声。
“这两天我的店又赔了。”
“你真应该去当兵打仗。”
“就我这样的，上了战场肯定先死。”曹沛把账本抬起来又摔在柜台上“我的本钱啊！”
“为什么？“贝戎对曹沛后面说的话丝毫不加理会。这店本就不是他贝戎的，况且开在了圣厅对面，居民们对敏感地带向来是敏感处理，即便这几天店铺开业也不会有几个人来，一个月下去照旧赔本。至于为什么会在圣厅对面开这么久······自然有他的原因。
“因为我太贱了。”曹沛咧开嘴坏笑，露出焦黄焦黄的牙，和身上的名贵纱衣严重地不搭。
曹沛这个名字跟贝戎不一样。贝戎是莫提利的姓氏，只有每一代贝戎家族的族长才可以自称为贝戎，其他人一律以自己的名自称。而曹沛这个名字，曹是姓氏，沛是名，他的字是子满。这种古老的起名方式即使在主陆也不多见，它是主陆上原住种族创造的，这个种族曾遍布整个主陆。他们富有智慧，勇敢顽强，却在青铜初的战火中衰落迷失，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渡海到了西陆。虽然如此，但它留下来的宝贵文化财富仍被其它各族沿用至今。而且就连青铜王族的起名方式也有该族的特点。他们姓廖，廖烈，廖成，廖庄。一代代王族传下来的姓氏证明了他们和这种族不可分割的的血脉关系，可见其影响之深。

希卡半岛虽然富庶，却是个经常容纳破落家族以及流民的地方，无法想象这里竟会成了当年青铜王廖烈发家的地方。
曹沛的爷爷也是个富商，却也在动乱中逃到了希卡。
“我的钱啊！”曹沛一脸狂躁，瞪圆眼睛晃着头，头皮簌簌地落下来。
“别说话，你开这个店用了商会多少钱自己不清楚啊！”贝戎被他的不要脸和二货精神打动这种传染性极强的情绪让贝戎说话也乐呵起来，扬了一下下巴以表不屑。
“这店自打这帮死猪在这里过夜之后就再没开张过！”曹沛低吼“要不是商会的命令，谁会在这儿开店！”
仿佛是是在对抗曹沛的话，不远处的空气中蹦起几点火石摩擦撞出的火花，一支蜡烛被点燃，烛旁是身披铁甲的武士。
烛光照亮了四周的黑暗，也照亮了那武士的面甲。水磨过的额甲泛着漆黑的亮光，皮肤苍白得吓人。双眼被下拉的面甲遮住，大概是为了挡光睡觉。全身覆盖着坚韧的甲胄，活动起来却不像看起来那么笨重。他将搭在桌子上的两腿放下，正坐，向贝戎点了点头。
贝戎以眼神回敬，又偏回去笑骂道“我真搞不懂你这种从来不知靠谱为何物的家伙为何会被派来管理这间商铺啊？”
“我们曹家的人对商会里的外人始终保持着距离，而家族里最支持你的也只有我了。”曹沛拿起毛笔写了好几趟算式在纸上后果断丢开，抽出一支鹅毛蘸上墨水开始计算“所以我被派来了。哎，果然还是这种笔算数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