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尘·血染青铜（4）(5)

“这是什么玩意？”贝戎抻着脖子去看。纸上的字母堆成一堆，眼花缭乱。
“方程啊！”曹沛讶异地说“这些年东方诸岛的顶尖数学都学到哪里去了！”
“别跟我提数学！”贝戎一听到这二字就恼了，方言破口而出“那帮嘚瑟腚子讲的课老子一个字母都听不懂。”
“你那是不懂得学术上的欣赏。”除了做生意，曹沛也只有在数学上的造诣能跟贝戎瞎嘞嘞了。此刻他眯着眼，手上的鹅毛抖得跟鸡毛掸子一样。贝戎他们两兄弟好像天生就跟数学隔路。基本的数学原理倒还行，一整上高度，立刻就变成了“这是啥，这又是啥？”的数学白痴。在东方诸岛的课堂上，贝戎央叽央叽半天做不出一道题来，给学者气得直拍桌子要走人。
最后是看在当时收留贝戎的提莫家族钱多势大，才累死累活地勉强教完贝戎全部的课程后走的。据说，那学者没两年就暴病身亡了。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教他，元气大伤所致。
“最近的情况怎么样？”贝戎强行拉开了话题。
“能怎么样！”曹沛颠了下头“除了平常喂养的那支军队的调度外，也没什么能让你头疼的。就圣厅里那群老头的子嗣，一个顶一个的没用，能有什么大作为？”
“我叫你放的话都放出去了么？”

“你要政变的话？都偷摸放给那帮贵胄听了，没什么动静。”
仿佛又一次在对抗曹沛的话，商铺外的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彷若雷鸣，越来越近。近在咫尺时，有了马急停时的长嘶和沉重的喘息，有了全副武装的甲胄上贴片碰撞的声音，稳健的脚步直入圣厅。
不断有马蹄在商铺对面停下或经过，那蹄声分明是军马才有的掌蹄发出的，武士们高声呵斥不远处饭馆里的老板，带着碗筷的碎裂声。
“你的人？”曹沛咽了咽口水，试探地问。
“不是。”贝戎本带有笑意的脸在一系列的声音结束的那一刻起变得平静，面无表情，甚至严酷。
他略带责怪地瞪了一眼曹沛，转头示意已掀开面甲的武士，武士会意，轻敲了敲桌子。
只一瞬的工夫，黑暗动了起来。不，是藏在黑暗中的武士动了起来，从贝戎进到这间店铺里，贝戎就以敏锐的直觉发现了这群曹沛口中的死猪。他们没有睡，趴在桌子上小憩只是为了养足精神。
现在他们坐直了，无声地活动着关节，似是在准备着一场新的杀戮。
“你的情报有误，嗯？”贝戎的瞳孔和话语都结上了冰。“以后不要再干这一行了。”
贝戎转过身去，不再看曹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