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已死(5)

“可是”我恨恨地说“就算让我拿钱，我也没多少了”
如今我的医棚里已经来了上千号人，每天的消耗都是一笔天文数字，我不停地奔波于豪富之家，却收效甚微，他们的表情逐渐冷淡，言辞之间开始隐藏着不解与嘲笑。每次从他们的大门出来后，我都宛若踏进了另一个世界：一边香兰美草，一边寸草不生，一边酒池肉林，一边食不果腹，一边华服美酒，姣童艳婢，一边衣不遮体，几无人形。
可惜我没空去思考这些大问题了
终于，断药了。
尽管很久以前我就派出华鸾去采办，但如今兵荒马乱，盗匪蜂起，如同老狗预料的那样，采买药物的过程格外艰难。
“神医！神医！”一个母亲抱着孩子跪在了我的面前“救救我的孩子吧！”
孩子病得并不严重，只是一路颠簸，风邪入体，虽然症状严重，但好好照料便可以了
然而正当我打算拒诊的时候，那个母亲却倒了下来，我再上前的时候，已经没了气了
我这才发现她的脚已经被磨出了血肉，露出骨头
她到底跑了多远才到我这里来的？
没有了药材，我什么事也做不到，从那个母亲开始，死亡像割麦子一样，刈倒了一片片的生命，我的医棚里开始弥漫起了尸臭

还有恐慌
“公子”老狗把我叫了进去“事情有些不妙”
“我当然知道不妙”我呆滞地靠在椅子上，无力地张嘴
“那你赶紧把裹胸布紧一下，不然这么饱满会被人发现的”
“哦，那你帮我....诶！！！”说到一半反应过来的我羞红了脸，双手合抱住胸口“你在说什么啊！！”
“看你那萎靡不振的样子先让你提提精神”老狗笑了笑，但随后严肃了起来
“现在...”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跳了起来
“等等，这个待会儿说...”
“为什么发现了不告诉我！”我委屈地掐住老狗的脖子
“啊混账，怪不得你总在我身边转！你个色胚！”然后使劲摇他
“不是这样的...等等，华小姐，你冷静点！”但老狗的身体真的比狗还好，我竟然一点都掐不动他，想到这里，我更委屈了
老狗无奈，一个反手又把我摁回了椅子上
“以后有机会慢慢解释，不过现在真的有隐患需要我们去处理了”
“隐患？你就是个大隐患！”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点，我任性地“叫嚣”着
“听说过营啸吗？”老狗一本正经地问道
“听说过啊不就是士兵们有时候会突然半夜里发狂嘛”我被老狗摁得动弹不得，再加上他那么严肃的语气，我只能跟着他的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