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已死(3)

“等瘟疫过后，我名头闯出来了，我一定不再做这种自讨苦吃的事了”我脑子里闪过奇奇妙妙的幻想，握紧拳头信誓旦旦道
“是~”华鸾的样子有些敷衍
三、
“老狗！快过来帮忙！”
“喊谁老狗呢！”一个绑着头巾，留着胡茬的小青年不满地回应道，他为了方便干活，他将衣服褪去了一边，半边膀子露在外边，结实的肌肉意外地给人一种安全感。方正的面孔中透露着一股坚毅的眼神，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如我所料，瘟疫在不久之后就开始爆发，不过因为我早有准备，倒也护得一地平安，于是我的名声就此打响，别的地方听说这里来了个神医，也纷纷过来求医问药，但药材的消耗也出乎了我的意料，一方面我安排了几个人去采购，另一方面也向周围的世家大族问候，在上门诊治了几个人之后，赢得了他们的敬佩，也出手给予了一点物资。
就在我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北边的冀州却又呼啦啦地涌入了一群流民，还有逃兵：北边张角拉出来的蛾贼声势越来越大，朝廷连续吃了好几个败仗，打仗要死人，就会有尸体，尸体没人管，就容易闹瘟疫，我的病人越来越多，病情也越来越杂，不仅仅是瘟疫，还有各种外伤，不少人都需要手术，一开始我还有我叔叔的麻沸散，但没想到很快就见底了，我不得不把剩下的麻沸散掺水喂给病人服下，结果不少人手术做到一半醒来，惨叫的声音引得一阵又一阵的骚动。再到后来根本没有麻沸散，我只能将病人用工具钳住，不顾他们的疼痛强行为他们开刀。

老狗也是这时候认识的，他是北边来的逃兵，和蛾贼打仗的时候被打散了，和流民们一起被裹挟着南下，到了兖州地界。我会注意到这个人，也是因为我在给他开刀的时候，这货途中醒来，竟然一声都没哼，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我把他的伤口拉开，剪去腐肉，再用桑皮线缝合。我给他缝合完伤口之后，看着他圆睁的眼睛，差点吓了一跳
“你不疼吗？”我问道
“疼”他龇了龇牙
“干嘛不叫出来”我好奇道
“因为我想看您是怎么做的”他颤颤巍巍地起身“我想学会这些之后，回去救我的袍泽兄弟们，我不想再看见兄弟的妻女，哭着向我要他们的...”说道这里，他自己先哽咽了起来
“这可不简单”我吓了一跳，手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是我叔叔，也是浸淫此道良久才敢实践的
“但我可以学”他跪了下来“请公子教我医术！”
于是我便留他在身边，先干杂活，意外的是，老狗竟然有一点基础，学起东西来很快，不过有事没事就围着我的屁股转，被我笑到“跟狗一样”，再加上他姓苟，我就一直喊他“老狗”。一来二去，我们的关系倒不像师徒，更像好友。
可惜他还是要回军营的，我叹了口气，不然留在我身边，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