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 《嘘……我自闭了》全篇(10)

种子一旦发了芽，长起来就很快。
在阳光雨露的滋养下，和周九良眼巴巴的期盼下，向日葵从一棵小苗苗迅速长起，并在又一天的清晨，露出了嫩黄色的花。
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周九良除了每天坚持学习，坚持祸祸孟鹤堂，就是坚持给终于开花的向日葵每天拍照，欣慰之情不亚于看到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
眼下周九良一边给向日葵浇水，一边熟练地点兵点将数花盘上的瓜子，脸上喜悦的表情和老农民喜获大丰收时微笑如出一辙，把端着饭出来的孟鹤堂吓了一跳。
“孟哥，我的向日葵熟了！”
周九良跳过来接盘子，被孟鹤堂灵活躲过。
“那今晚摘了给你炒了吧。”孟鹤堂点点头云淡风轻得很。
“嗯⊙∀⊙？？？”周九良的震惊之情滚滚而来。
“不然你生吃？”孟鹤堂挑了挑眉毛不甚在意。
“不是…就是有点儿舍不得。”
听着周九良的小声嘟囔，孟鹤堂忍不住又挑了挑眉，孩子这样情感丰富，倒真是没想到。
“九良，种子发芽的时候你开心吗？”
“嗯…”
“长大开花的时候漂亮吗？”
“漂亮…”
“长出花盘和瓜子的时候你满足吗？”
“满足…”
“既然这个过程中的每一步都让你觉得开心，快乐，也满足，那为什么到了最后一步真正收获的时候，你要不舍得呢？”
“毕竟向日葵努力生长了一个夏天，也是为了在秋天结出这样的果实呀。”
周九良垂着头听孟鹤堂说话，沉默了也不过两分钟就扬起了笑脸，还附赠一个期待的眼神：“那孟哥，五香的，你会炒吗？”
急转弯的速度太快，孟鹤堂差点闪了腰，抬手扶了一下虚空里不存在的眼镜，闪过一丝奇异的精光，孟鹤堂笃定地回答，“让我，试试吧。”
周九良原先以为孟鹤堂只是在开玩笑，但是那个周的周末晚饭后，孟鹤堂真的给周九良端来了一盘炒好的瓜子，要不是还带着热乎气，周九良几乎要以为他是去超市买了一包直接拆了倒到盘子里的，从此孟鹤堂在周九良眼里，行走江湖的技能又多了一个。
周九良小仓鼠鼓着腮帮子嗑瓜子的时候孟鹤堂也很欣慰，同时不忘叮嘱周九良，“在学校要好好学习啊，希望你高考的时候，能像收获这朵向日葵一样，收获饱满的果实。”
周九良瞧着孟鹤堂眼里流露出的慈爱之情，觉得自己曾缺失的母爱如今得到了双倍的补偿，一份来自他妈，一份来自孟鹤堂。
但此话是打死周九良他都不会说出口的，所以周九良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小仓鼠般的乖巧模样把孟鹤堂心中的母性？？？激发地又多了一分。
周九良战战兢兢地嗑着瓜子，感觉下一秒孟鹤堂就要用撸狗的手法过来rua自己了，忐忑之余，竟然还有些期待。
不过孟鹤堂并没有进一步地动作，嗑着瓜子看周九良，是他当晚的全部活动，而且不约而同的，第二天早上俩人醒来的时候都收获了上火的嗓子，瓜子嗑多了，后遗症。
日子就这样很平常地过着，那年元旦的时候，孟鹤堂收到了周九良送给他的一个信封，神神秘秘地要他一定在零点之后才能打开。于是零点两人一起在阳台看着原处的烟花时，孟鹤堂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信封，里面装着的，是周九良这半年来的成绩汇总，一条漂亮的上升折线，是周九良这几个月努力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