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 《嘘……我自闭了》全篇(11)

寒风中孟鹤堂眼里噙着泪水，还没等开口发表自己的想法，周九良就很臭屁地甩了甩不存在的刘海，嘚嘚瑟瑟的开口，“放心，下半年送你一个更棒的！”
孟鹤堂难得没有损他，而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把信封折好放进了内层的口袋，贴着心口，给他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带来比烟火还要热烈的温暖。
日子在孟鹤堂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悄然溜走，夏天的时光于是去了又来，  又一年初夏的时候，周九良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重大转折点——高考。
高考那天早上，孟鹤堂尽力不去给他营造紧张的气氛，让一切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平静，但是早餐桌上种类繁多的早点还是透露了孟鹤堂的对这件事的重视。
周九良收拾好了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被这个阵仗给惊了一下，随即忍不住脸上的笑意，又是嘚嘚瑟瑟地打趣孟鹤堂，“孟哥，要把桌上的东西都吃了，第一场的语文都要考完了。”
“没……没让你都吃完，选几样你爱吃的，吃饱就行了。”
孟鹤堂扶着椅子背，冲周九良挥手的动作都有些僵硬，周九良瞧他这幅样子莫名心情很好。
虽然说是让周九良选想吃的，孟鹤堂还是在周九良做选择的时候进行了干预。
比如周九良刚拿起油条就被孟鹤堂抽走，说过于油腻怕他吃了闹肚子；周九良端起豆浆孟鹤堂又皱着眉头说怕他喝完了老跑厕所；拿起一样否决一样，最后早餐还是吃了跟以前一样的鸡蛋和粥，周九良对此颇为无奈，但又乐在其中。
吃过饭后时间刚刚好，孟鹤堂的小区离周九良的学校很近，步行几分钟，孟鹤堂仔细地检查过了周九良要带的东西，锁好了门，牵着周九良的手，两个人一起往学校走。
孟鹤堂牵周九良的手纯粹是因为紧张，周九良乖乖地被孟鹤堂牵着走则是有别的小心思。初夏的早晨，阳光有些强烈，两人沿着路边顺着梧桐的树荫一路逛了过去，周九良有刹那间的晃神，好像他要去的不是考场，而是另一个能决定他一生幸福的地方。
高考期间全城戒严，隔着学校还有一段距离就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拉起了警戒线，送行的家长，考试的考生还有负责安保的警察，学校门口挤满了人，还有更多的人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向中心涌来。
孟鹤堂在还比较宽敞的地方停住了，把一直拿在手里的资料袋递给了周九良，又整理好他匆忙间穿地有些凌乱的衣服，抬头看他时却欲言又止，手就这样搭在周九良的肩膀上停住了，最后还是周九良，在沉默中靠了过来，轻轻地抱住了他，“孟哥别担心，我会好好考的。”
周九良对自己有信心，他希望孟鹤堂也不要担心。
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要小朋友反过来来安慰自己，孟鹤堂无奈地摇了摇头，收拢胳膊加深这个拥抱，最后又腾出手拍了拍周九良的后背，“好，孟哥等你昂。”
“嗯，你一定要等我。”周九良的语气郑重其事，孟鹤堂恍然间觉得他说的好像和这个不是同一回事，但还是同样慎重地应允，“嗯，我等你。”
时间并没有因为高考的到来而变得或快或慢，一切都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