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同人】西厢让酒(十五)(2)
郭麒麟给他们打闹腾出地儿,坐到了熊歆眠旁边的座儿,还把板凳往后挪了一下,留出一定距离。
“熊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孟哥的?”
“三庆园,那日看孟哥他们演出,后来就在夜总会碰上了几次,再往后就这样了。”
“与我们这门户的人在一块儿,家里人知道吗?”
“你们这一门户?”
“我看熊小姐穿着打扮不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我们这一行儿,叫下九流,怕高攀不上您家罢了。”
“家里人知道,不阻拦,你们也不必觉得高攀不上。一直不明白人们为何瞧不起五子行,明明人家也是凭着手艺挣钱养活自己,养活家人,凭什么觉得他们低人一等。”
“我们这一行,没什么尊严。”
“此话怎讲?”
“一身手艺不过是充当观众不愉快时的笑料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能让人快乐,不好么?”
“熊小姐怕是有所不知,我父亲打小学这门手艺,好不容易从枪林弹雨中钻出来混得今天的地位,有德云社,有自己的观众。前些年我们有一个庆典,当时底下的观众都想着听听包袱得一乐子,前排座要四块现大洋呢,那日演的是师兄弟们排了四个月的相声剧,讲的是相声的历史,剧情都是由我师父反复推敲,精心打磨的,内容不是平日里的包袱堆叠,他们想把这门艺术推向高雅之堂。他们演了半个钟头左右时,底下观众坐不住了,开始有起哄的,之后更是全场喝倒彩,起哄退票,甚至骂街了,一个半钟头的节目,观众无数次起哄,骂的台子上的演员眼睛里都有泪。那是我爸第一次朝观众们发火,就站在那个台上,问,你们连五分钟都等不了么?可是没有一个观众听他说,最后场面实在乱成一团,张鹤伦出来唱了一个调侃师父的小曲儿,把观众都逗笑了才控制住,最后结尾的时候唱了一个小曲儿叫《太平年》,我师父是笑着唱的,可眼里满是嘲讽,自那之后,德云社再也不演正经的相声剧。
”
“可观众哪儿有错?他们买票进来,不就是为了图一乐么?”
“观众没错,错在我们,也就是在那时,我父亲知道了这门艺术哪里是什么艺术,不过是一场买卖。”
“所以你没有走这条路他很开心?”
“对,他很开心,他的儿子不用像他一样堕入下九流,不用为了几块现大洋就笑脸相迎,他说观众是他的衣食父母,可那个想把相声搬上高雅之堂的他,最后还不是沦为他的衣食父母面前的丑角儿。”
“这……”
“熊小姐,我今天与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你如果选择了孟哥,就意味着,他以后被人戳脊梁骨时,你要陪着他,你可明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