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同人】西厢让酒(二十六)
“大林。”
“九良哥,这么晚了,怎么了?”
周九良望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睡得安稳,眼上盖着毛巾。
“辫儿哥把事情跟我说了,你出来一下。”
“好。”
郭麒麟起身给病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
“褚玉璞么?”他咬紧了牙冠,“他能管到北平也是小看了他的能耐。”
“大林,如今家里出了那么多事儿,都拜这一人所赐,你又得跟那些人打交道,要不听我一句劝,能少搭理这些人就都少管些,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九良哥,你祖地大概不在天津吧?”
“山东,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在天津,他这样儿就俩字,找抽。”
说完就转身回了病房。
周九良噗嗤笑了一声,“他这性子,怕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这么些年也没什么变化。”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后是无尽的黑暗,我梦到他把我揽在怀里,梦到我的胸口很疼,梦到师父在身边唤我,梦到阿娘在哭,梦到同行戳着我的脊梁骨讥笑我,梦到阎鹤祥寻不到她,梦到云雷哥被压在一个倒塌的房子里,梦到从出将入相,到白色病房,再到火海和掉落的房梁。
“阿陶,你醒了吗?”
“嗯。”
陶阳用一只手撑着床吃力坐起来,一只手把眼睛上盖的毛巾拿下。眼睛适应了黑暗,忽见光亮竟觉着刺眼。
“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疼。”
郭麒麟看他嘴上没一点血色,又听他说疼,忙着起身去叫医生。陶阳把他拉过来坐下,“骗你的,傻子。”他看向陶阳,他笑得好勉强,又把他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拿下,只觉得他的手冰凉。
“我娘呢?”
“你为什么执意去唱戏?”
“回答我。”
“爸妈给她拿了些钱,你现在暂时可以在医院养养身子,不急着去。你醒之前她来过,哭得很厉害,又怕吵醒了你,就先走了。”
“谢谢。”
“阿陶……”
对不起,我没能当时没有保护好你。
他看向窗外,阳光敞亮且明媚。
“大林,你知道高山流水吗?”陶阳的语速很慢,仿佛说话快些都会让他累着。
“知道,俞伯牙和钟子期,一个擅鼓琴,一个擅听,子期死后,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
“很多人都认为这世间只有两种情感,一种是友情,一种是爱情,可他们不明白,还有一种,叫理解,叫知音,叫俞伯牙和钟子期。”
(摘自撒贝宁语录)
“你说得对。”他垂下了脑袋。
郭麒麟不傻,他听得出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用意,不过,他不这么想。
“你刚才还问我什么?”
“不记得了。”他不是撒谎,陶阳的话一直在脑子里晃啊晃,哪里有心思回忆刚才问了什么。
“我若不唱戏,让娘等着喝西北风吗?”
“你可以……”
“求助于师父?我能求一辈子吗?我大嗓儿根本就唱不了,只能唱小嗓儿,何况外面的声音又多又杂,我能怎么做?我往日确实看不上粉戏,但今日它能救我于乱世,我为何还要端着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