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同人】西厢让酒（二十五）

二十五。
北平医院
“怎么回事？怎么眼睛出血了？”
“没有大事，是眼膜周围的炎症引起的并发症。”
“那就麻烦医生多看一下，他现在身上还有伤，高烧也才退去。”
“眼疾用活血化瘀的药就可以了，有条件用凉水敷一下更好。他身上的枪伤大概会好的慢些，以后也别在挨枪子儿了，他贫血，手术风险很大。”
“谢谢医生了。”
护士给陶阳上了药，换了绷带后便离开了。
“他睡着了，家属就不要打扰了。”
“我就看看。”
他从门外进去，顺手锁了门。
床上的人眼睛上盖着毛巾，静静地躺着，呼吸平稳而安心。
“睡了么？”他轻声问。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郭麒麟走近替他掖了掖被子角，又看向他。
他俯身慢慢靠上了床上人没有血色的嘴，尽量控制自己的呼吸，却不住地小频率颤抖起来，接触的一瞬间床上的人微微一缩，他猛地抬起身来。
“对不起。”他红着脸鞠躬，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陶阳躺在病床上，攥紧了指尖的被单，眼角有血迹渗出，嘴角困难地扬起一点弧度。
“杨九郎。”郭先生叫过他来。
“先生，您有什么事？”
“你以后，就跟着我学吧。”
“先生？！”他瞪大了眼睛，郭先生收弟子一般都要考核，何况他已经二十多岁了，这时候入这行，莫不是太晚了。
“那日你不是说小辫儿若是唱戏你就给他拉弦儿，他说相声你就给他捧哏吗，你若没有些真本事，好意思站他旁边吗？”
是啊，他是人人赞不绝口的二爷，天赋极高，又努力刻苦，他怎么好意思站在明媚如他的身边。
“先生……”他低下了头，是他高估了自个儿，他哪儿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别担心，”郭先生拍了拍他的肩，“小辫儿不会瞧不起你，我也不会觉得你高攀了他，跟着我，好好学吧。”
“师父。”杨九郎扑通一下跪下了。
好孩子，你把他从坟墓里掏了出来，未来，就一起好好走下去吧。
天儿渐渐转凉，仲夏的暑气也终是消散了，熊歆眠白日就去茶园子里看自家角儿，晚间就替郭夫人在医院里帮忙照看着张云雷和陶阳。医院里电灯传来细微的电波声，窗口泻进的明月银辉，把影子拖得长长的，宛如给白墙上抹上一道淡墨，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还未完全淹没在意料之中的梦境里时，有人碰了一下。
“谁？”她本就睡得轻，一下子惊醒，又怕扰了病床上的人，努力压低了声音。
周九良立在身边，手里还握着毛毯的一端。
“入秋了，孟哥怕你着了凉，白日里托我找了几床毛毯给你们盖上。我本来是忘了，睡到半夜总觉得不踏实，想起便给你们送来了。”
她望向病床，上面果不其然搭着一床毛毯，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人随意丢在上面的。
“扑哧~”毛毯里发出一声轻笑。
“辫儿哥，你还没睡吗？”
“没呢，看孟哥关心小姑娘呢～”张云雷用右手撑着，吃力地坐起来，周九良见着忙去给他搭把手，扶着点儿，又给他垫了个枕头，这才坐得舒坦些。